三(第3/3頁)

午後,宗弼向宗望稟報了他們對趙構、張邦昌的“接待”情況,他對趙構鎮定自若的表現及其精湛的騎射技藝,直言不諱地大加贊賞。宗望聽了,也不免嘖嘖稱奇,說道難得他趙氏宗室還有如此子嗣,看來這宋朝中卻也不是一個像樣的人物也無。

可是當宗弼退去後,宗望回味起來,心中卻生了狐疑。

根據宗望多次與宋朝君臣打交道的經驗,除去那個李綱,在他的印象裏,宋朝的上上下下皆是軟弱無能貪生怕死之輩。上一回李棁等人前來出使被嚇得屁滾尿流的醜態,現在在金營裏還被傳為笑談。此番陪同康王出使的張邦昌,雖然身居少宰高位,也照樣是一副魂不守舍之狀。而那趙構,不過是個在宮墻玉殿中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出來的風流王子,論年紀不過二十,又不曾經受過什麽大陣勢大風浪的歷練,如何會具有這份與眾不同的自在從容?

在宗望看來,李棁、張邦昌等進入金營的那種表現是正常的,宋朝人就應當是那個德行。而趙構的表現則不太正常。趙構居然還熟習弓馬,就更有點不可思議。以宗望的思維邏輯推論,假如宋朝王室裏真有這麽一位文武雙全膽識過人的英才,承接大統者即當非其莫屬,哪裏還容得趙桓那個窩囊廢上台。

宗望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大對頭,懷疑其中有詐。他正要派人將張邦昌喚來,親自訊問一下這個康王是真是假,卻見副都統完顏阇母步履匆匆地走進大帳:“大帥,宋朝的勤王兵馬,已經到了汴河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