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八旗要振作

松筠被永珹一腳踹個‘五體投地’,腦袋‘咣’一下磕在了地面,鮮血立刻就流了下來。鉆心的疼,可松筠不敢有半聲的叫喊。整個人迅速爬起來,繼續跪在永珹的跟前,然後再被永珹踹了個大仰八叉。

永珹這次表現自己憤怒的行為十分的外向化,十分的有行動力,聽了松筠傳回來的話,他心裏窩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陳鳴,陳鳴,狗賊!無恥,卑鄙無恥!狗賊!狗賊!”永珹氣的渾身都打顫,血氣上湧,面頸都一片血紅,額頭上青筋畢露。破口大罵著陳鳴,破口大罵著!

澹泊敬誠殿裏一絲兒別的聲音都沒有,幾個在場的文武勛貴趴伏在地上,沒辦法,都被陳鳴威脅著要扒順治、康熙、雍正的墳了,都要給人刨了祖宗墳了,他們這些不肖的無能子孫怎能不趴在地上呢。

松筠盡可能的縮小自己的身子,雖然他被人選了出來,能死裏逃生,活著從順天府的大牢裏走出來,這感覺真心是佛祖保佑。但要是現在被皇帝拖出去砍了,那就太虧了。

今年剛剛二十有二的松筠並不知道自己在原時空的歷史上能留下多麽輝煌的一筆,他現在僅僅是一個前理藩院筆帖式。錯非此刻‘身份’特殊,他見都見不到永珹。此刻的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活著!

被復漢軍放回承德的松筠沒有半路而逃之夭夭,而是真的帶著蓋有陳鳴大印的書信來見嘉慶皇帝。他也不知道那信裏面寫的是什麽,結果矜持的嘉慶皇帝就揮手讓松筠自行拆開了火漆,大聲的讀出來。然後永珹就一點都不再矜持了!

傅恒落入復漢軍手中,阿桂死了,海蘭察一直在忙軍伍,劉綸在杜集大敗的消息傳到北京後,也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他本來就病得很重。

現在的軍機大臣就只剩下於敏中、福隆安、索林,以及新提拔的慶桂、台布和袁守侗。

三滿一蒙兩漢,不容易啊,自從乾隆二十三年夢麟死了後,十年來台布還是第一個跨入軍機處這道門檻的蒙軍旗人。

而手握兵權的海蘭察、明亮等人都沒有入軍機,永珹這是擺明了讓他們相互牽制。

從康麻子四十三年始建,至今七十年了,熱河行宮的氣氛從來沒有一天能比得上今天這樣淒涼淒苦,毫無一絲歡樂。龐大的皇家建築群仿佛是一個巨大的墳場,往來太監宮女都沒有一絲兒人樣了。低頭順眉,屏氣息聲。

往日在走廊、門庭、路邊值守巡邏的護軍侍衛們人數也少了很多,杜集大敗一場,通州收攏來的清軍敗兵士氣普遍很低靡,同時海蘭察也是為了向永珹表現忠心,將永珹最信得過的大內侍衛要走了一大批,填補進軍隊,並且大多擔任軍官職務。

幾個滿身都是頹廢味道的大臣直接騎著馬奔到。

隨著永珹的口諭傳出,很快的,滿清最高層次的一批王公重臣還有文武大臣,紛紛匯聚到了澹泊敬誠殿。松筠這個時候已經輕快的走出宮門了,如釋重負的他感覺著自己現在是一身輕松,被皇帝踹上兩腳就揣上兩腳了,他要去尋蒙古正藍旗,去找自己的家人!

澹泊敬誠殿裏,所有的人都跪倒了一地,陳鳴拿順治、康熙、雍正、孝莊等人的陵墓做威脅,讓永珹乖乖的把紫禁城和圓明園搜羅的寶貝送回去,很多大臣們雖然都心理面願意,卻沒誰敢真的說出這般‘怯懦’的話,小心給人扣了一定‘懼敵’的大帽子,更怕被永珹記在心底。

那伍泰、保來、哈思托等人讓永珹記恨在心,留在了北京,現在哈思托已經掉了腦袋了。

陳鳴特意選了三月十九的日子進北京城,然後在景山祭奠崇禎皇帝,一口氣砍了一百二十八顆腦袋。余下的人也全都關了起來,北京留守的八旗大員和兵丁,復漢軍真心一個沒繞過,現在場上的多少人聽了之後褲襠都濕了!

現在陳漢的大軍已經抵到了白馬川,眼看著就要向承德進攻,承德剩余的旗人都在抓緊每一秒鐘的時間往東北去。從他們抵到承德的那天起,戴上足夠的糧食,大批的旗人就在往東北去。只要能平安的經過平泉、建昌和朝陽三地,他們就能進入到盛京了。自從打遵化州出關後,旗人們就再沒有一日停歇的,每天都在往東北趕。

但是之前被滿清強遷的漢民就沒那麽井然有序了。他們沒那麽多兵力來管理約束漢民,也沒有那麽多糧食來供給這些人吃,甚至不少漢民本身攜帶的糧食都被搶光。

別看復漢軍隊伍殺到了白馬川,可有這麽一張牌在手,永珹到現在都敢留在承德不走。

但是松筠送來的信卻是永珹不得不面對的一個大難題,他該怎麽回答?

對東西皇陵的安危不聞不問?怕是立刻基本盤都要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