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啟新(四)(第2/2頁)

當然,因為建立和積累的時間尚短,仍舊還有各種相應的風險和可能潛在的漏洞,比如,因為大規模外來資本的介入,而產生波動乃至動蕩。

因此,我才對內極力推廣公用官營經濟體系,而努力壓制外來商業集團,在內陸的影響和作用,而只允許本土發展起來的中小商戶和手工業者,作為宏觀掌握下,細微處和調劑和補充的現有政策。

而在對外,則以婆羅洲——夷洲聯合船團,負責大多數官方的統購統銷;然後再層級分包給原產地的商家和海外藩的業主。

這樣,雖然在這個過程當中,不免要向各色關系戶變相的輸送利益,來換取其他方面的支持和回饋;但是因為盡量壓縮和消減了中間環節,並且有足夠大的批量規模優勢,因此依舊可以以較低的成本和足夠的批量,來完成對經濟活動和民生流通的調控。

而在源頭上的主動權和選擇余地,還是掌握在我方手中的;還由此替我鍛煉出一大批數量不菲的優質運力資源和潛在水面力量後備役來。

說到底還是計劃經濟的那套故智和發展過程中的成熟經驗,在古代的應用變體。

而這個過程顯然也是一貫海面上獨大,而無不幹涉和插手各方利益的東海分社,最是忌諱和耿耿於懷的地方了。

這也是不可妥協的矛盾,如果讓他們參與進來,不但原本因為規模化帶來的成本優勢幾乎沒了,還在物流渠道上再次受制於人的。

因此,就算他們肯在淮東低調的暗自發展,我也要想辦法制造出打擊和抑制的借口來。

好容易借助北伐失利前後,南北勢力之間大幅度缺失的空档;由此部分擺脫了後方的擎制,造就了一番屬於自己的渠道和來源,卻又哪有那麽容易再拱手放出去的。

……

河北,滄州,鹽山縣的海邊。

新建成的鹽場小碼頭上,也正在上演分道揚鑣的辭別一幕。

在當地的義軍相繼易幟之後,其中大半數都被裁汰下來解甲歸田,就地安置在沿海地區,成為當地重建起來的長蘆鹽場一員;

滄州雖然地廣民窮,土地貧瘠而鹽堿化嚴重,但作為北地最古老的傳統鹽業產區之一,幾乎被廢棄的長蘆鹽場,卻是當地的唯一亮點和經濟支柱,還有大量值得開發和利用的價值。

特別是在西面有割據自立的張邦昌作為緩沖,西面平盧道幽州方面的水面力量,也被摧毀殆盡的情況下;開發滄州沿海的鹽場,並且進行鹽田改造的風險,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甚至可以說是投入成本小而短期見效快的事情。

畢竟,在這個紛亂之世當中,足夠產出的鹽同樣也是僅次於糧食的民生需求品和保價商品,並不愁出路和收益的。

最後只有一小部分,得以編遣為新的防戍營序列——滄州營,而另有任用。

而這也成為了當地最大的一只義軍中,吳用和呼延灼兩位首領的某種分野。

吳用選擇了另走仕途的前景,而用自己獲得的優待條件謀求了,進入聯校進修兩年的機會。這樣只要在出來見習一年,就能得到最基本的品級和官身。

而呼延灼則選擇留在了當地的軍隊中,和那些舊日部屬一起接受打散後的改編和訓練。

只是若想要有所前程的話,他們大多數人需要離開熟悉的滄州,而調防到淮鎮掌握的遼東或是新羅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