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善留(第2/3頁)

更別說這些人精一般的軍使、鎮將們,所謂上躥下跳各逞其能的撇清手段,所謂眾所一心,就算是身為五軍正帥的劉紹能,亦是無法獨善其身,因此最後采用了一個折中妥協到各方都能勉強接受的提案。

就是從現有的三衛五鎮,及各部州郡兵中,按照一定比例抽取員額,然後從一堆具有相應資格,卻紛紛各種“水土不服”生起病來,或是“感染時疫”“傷勢惡化”的軍頭中,選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倒黴蛋,眾望所歸的特輟兩級,組成一支先遣討擊軍,趕赴大沙港城,穩定局面,兼打探消息和接應當地官軍的殘部。

當然體制外也有體制外的好處,那些經略。軍使、鎮將們,再沒有節操和不要臉皮,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放著眾多官軍不用,拿我這只還是雜流編制的團練去頂缸湊數。

盡管如此,我還是被這場外部意外大事件,引發的內部危機和紛爭,給殃及池魚的波及到了,居然有人居心叵測的建議按照戰地提拔的特進之例,給我直接增晉三階為司階郎將,然後將這只戰鬥力可觀,且“頗有建樹”的龍州團左,編入官軍的二路後援序列中。

當然我這邊也不是孤軍奮戰、任人宰割的,有人不懷好意的贊成自有據理力爭的反對,直接在主帥劉紹能面前打開了口舌官司,雖然最後這個提議就像是無數次爭吵一樣無果而終。

但作為最直接的後果是,我們這隊人馬回程的期限,給拖延了。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因為我們先前的表現和運氣,給了主帥劉紹能一個相當直觀的基本印象,於是乎,在朝廷派來足夠的官僚體系,重建起天南諸州的行政機構之前,我們也有幸成為了所謂天南善後留守別部,兼討擊軍後方糧台的一份子。

而這個職權不明的善後留守的主官,正是卸任的前沿都指揮魏晨,也算是某種酬勞酬功的隱喻,善留副使則是原來的糧台大使甘權,也算是我的老熟人;另一位副使,則是三監軍中的那位禦史裏行杜某人兼任,三使之下孔目官則是一位本地出身的老官僚,堅州長史兼頭頓港的市舶司。

這幾個人也構成廣大官軍,在天南戰後的利益維持和善後工作的基本格局,比如抓緊處理和分銷那些來歷不明的斬獲,以善後調配為首。清點各地的府庫積余,象征性的賑濟下那些因為斬獲流離失所的居民百姓,乃至將滯留在冠軍影帝裏的婦女什麽的清理不凈。等等林林總總。

再下來,我得到了一個善後留守糧台,權行軍判官的頭銜,算是排位第五的人物,因為手中有兵,也有足夠的執行力,要做點什麽,也比那位糧台大使,或是杜裏行,要更加方便的多。

魏晨主動促使中軍給我補兵,未嘗沒有扶持我部,與另外那幾位令別苗頭的意味,只要有兵的兩位上下配合起來,足以將大多數執行權,給架空起來。

當然我想了想,又對著魏晨建議,把糧台大使甘權給拉了過來,他手上有人手勞役,也有後勤物資的調撥體系,配合我們的執行能力,或者說破壞力,算是更加妥善不漏。

當然具體操作還要好好合計一番,在此之前,我還要解決一些問題。

我先是賞賜為由召集所有部屬好好撫慰了一番,然後宣布了需要延期的消息,果然得到了一片抱怨和哀嘆聲如潮,連辛稼軒她們也不免露出某種失望和失落,但至少還在我的語氣中,也沒有什麽過繼的反應和表現,然後我趁熱打鐵宣布了我自行買單的補償方案:

雖然需要延期駐留,但我替他們爭取到至少有一百名先行歸還的名額,讓他們按照各隊的人頭自行內部推選,有家室,牽掛多的人有限。而剩下來的人,將在駐留期間得到加倍勤務津貼和額外收入的補償,還可以指定將這些錢由婆羅洲會館,預支給他們的家人或是指定對象,算是免費的內部金融服務。

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威望和理念,讓他們去無視和克服這些問題和困難,就只能在力所能及的方面,給於變相的調劑。

於是人心惶惶初定下來,就算是推舉歸還的名額,最後也沒有足數過半,然後我又包下當地最好的酒家,到營中做了一頓大宴,與諸位軍官會商前路,順便暗示了一番前景和發展方向,然後酒酣耳熱之際,令其來取自便。

於是乎我本藩出身的基本不動,風卷旗、韓良臣她們這些前軍將也早已經發誓要共同進退;楊再興他們這些外來頭目,才剛剛出頭,還有沒表現的機會基本隨大流不說話;最後包括辛稼軒在內的,講武東堂過來的七十多名教習和士生之中,除了十幾名暗示另有門路或是前程打算的外,都決定留了下來。

這真是一個令人欣慰的結果,代表我這個團體的初步凝聚力,雖然其中某些人很可能只是氣氛釋然和沖動,或是抹不開面子才應承下來的,但至少短時間內是沒法再籍著這個由頭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