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是包衣我光榮(第2/3頁)

“吆。這不是李雲龍嗎?”劉子光忍不住樂了,這位爺天上一張裝逼的臉,苦大仇恨的表情和當紅某電視明星差不多,反正是一臉的主旋律,看來滿清挑選宣傳戰線上的人員還是下過一番功夫的。

“李雲龍”站到戲台中央,一把拉過話筒朗聲說道:“街坊們,鄉親們,我叫範建,是門頭溝的莊稼人,今天到這裏來就是想把我這十年來的生活向大家做個報告,用我的現實經歷回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對朝廷的汙蔑!”

範建的嗓門很高,也很有磁性,一下子就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看到台下眾人的臉轉向自己,範建的動力更足了,扯著嗓門喊道:“在我的老家門頭溝,鄉親們都叫我範先生,其實我並沒有讀過書,稱不上先生,我只是用最平實的語言將我的生活巨變告訴大家而已,讓大家知道朝廷的好,同時也給大家指一條光明大道出來,大家有沒有興趣聽我講?”說著將話筒很瀟灑的指向台下的百姓們,指望能聽到地動山搖的“有”字。

當然沒有人跟著他瞎起哄,京城的老百姓才沒那麽好糊弄,大家都是奔著小米來的,哪有閑空配合他的表演,只有七八個事先安排好的潑皮拍著稀疏的巴掌,大聲喊著:“有”引得群眾們一陣低聲地哄笑,不過範建並不氣餒,依舊自信滿滿的說道:“既然大家這麽想聽,那我就說一段我的真實經歷吧。”

後台有小廝端來一杯茶請範建潤喉,範先生一飲而盡,豪爽的拿袖子擦擦嘴,望了望天邊的浮雲,似乎沉浸到對過去的回憶當中,連眼神都變得猶豫起來。他用緩緩的語調說道:

“前明末年,我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在門頭溝王財主家扛活,我們家祖孫三代都是王財主家的長工,我自幼就在他家放羊,吃不飽穿不暖,幹活稍微慢一點就要挨鞭子,大年三十連一頓餃子都吃不上,就這樣辛苦的勞作,也換不來東家的慈悲心,我還記得那年冬天,我爹因為失手打碎了東家的一扇琉璃窗,被他們剝了衣服用蘸水的鞭子抽了一百多下,那麽健壯的一個人啊,生生被抽得不成人形,回到家吐了好幾升血就死了,我爹臨死前望著北方對我說:‘孩子啊,爹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但是你還要等下去,等關外的英雄們來解救咱們苦難的生活。’我趕緊問爹爹,英雄們是什麽模樣,爹爹說,英雄們都留著英武的大辮子,說完這句話我爹就含恨而死了,我爹死後,王財主拿著一疊偽造的借據說我家欠他們十兩銀子,非要把我娘帶走,我氣不過,拿起柴刀和他們拼了,年紀幼小的我哪裏是財主家狗腿子的對手,立刻被打翻在地,我娘拼命救我,用血肉之軀擋住了狗腿子們的鋼刀,掩護我向後山跑去,狗腿子們緊追不舍,正當他們就要追上我的時候,忽然馬蹄聲大作,紅旗招展,戰鼓驚天,一群天神一般的勇士從天而降,殺死了狗腿子們,將我救了下來,當我看到他們腦後的辮子時,才知道是爹爹曾經說過的英雄們來了。”

說到這裏,範建忍不住擦了擦濕潤的眼角,似乎十年前感人肺腑的那一幕就在眼前發生一般,他刻意的頓了頓,等台下的聽眾們消化了這段內容,才接著說了下去:

“英雄們是滿洲八旗正紅旗的部隊,當時他們奉了太宗皇帝的將令,特意去解放我們門頭溝的窮苦百姓,我記得帶隊的甲喇額真叫做松壽,是位高大威猛而又慈祥的壯年男子,松壽叔叔摸著我的頭說,孩子別怕,從此以後你們再也不用怕地主老財的剝削了,因為你將成為光榮的滿洲八旗的包衣,從此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範建的情緒再一次的激動起來:“包衣,多麽光榮的字眼,從此以後,我和媽媽都成為松壽叔叔家的包衣,過上了幸福安定的生活,昔日欺壓我們的王財主被正紅旗的叔叔們當眾斬首,給我們家,以及和我們家有著同樣遭遇的鄉親們報了血海深仇,然後王財主家的田地和牛馬,都成了松壽叔叔應得的戰利品,他將這些田產平均分配給我們,讓我們耕種勞作,咱們做包衣的和以前當長工就是不一樣,不光吃得飽穿得暖,有了小病小災的,主家還給請郎中看病,每年的除夕也有了餃子吃了,俗話說得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果沒有八旗的將士們出手相救,我早就是門頭溝的一杯黃土了,哪還能站在這裏給大家嘮嗑,這樣天大的恩情,就是豁出我這條命來去報答都是值得的,所以朝廷讓我來給大家開個講座,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我講這個段子是想告訴大家,到底誰是咱們老百姓的貼心人,誰是咱們的大恩人,現在有些別有用心的壞人整天想著南邊的殘明打過來,恢復以前那種暗無天日的統治,在這裏我想告訴你們,只有有我們這些包衣在,你們的妄想就永遠不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