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歪理(第2/3頁)

“書君,”曲清池叫了一聲他對莫嚴的稱呼,與他說:“想要殺人,有利器,誰都可以。”

“但你要想想,被你殺的人是服你的刀,還是服你這個人。若是服的是你的刀,你是輸家,刀也可以握在別人手裏。若是服了你這個人,你才算贏。畢竟一刀結果,遠不如生不如死。”

陳生聽得是瞠目結舌,但他聽明白了,曲清池從頭到尾都在罵莫嚴。

莫嚴問他該怎麽辦,他告訴莫嚴殺人,然後又說自己不會這麽做,他之所以讓莫嚴這樣做是因為莫嚴腦子不行,因此才告訴莫嚴輸家才會做的事情,說莫嚴只適合此路。這樣一來就是暗指莫嚴是個傻子,是個輸家,只配用最淺易的辦法,然後還會與心上人離心。如此罵了一通還覺得不過癮,他又罵莫嚴不如蚍蜉……若莫嚴不能成功打壓對手他就是一文不值的東西。如此交談下來,雖然不帶一個臟字,但他的話真的很難聽。

而且最後還誘導莫嚴向惡,真是罵你很久還要帶壞你……

小天孫也太慘了叭……

他簡直是被女主按在地板上打。

陳生搖了搖頭。在原著中,書君與舟君的關系最就是舟君代表惡,書君代表善,所以莫嚴一直在想如何讓曲清池向善,曲清池自然看得出這點,所以但凡與莫嚴說話,不管心中如何想,不管他感不感興趣,曲清池都會蠱惑莫嚴向惡,好似把這尊貴的小天孫拉入泥地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但是……女主很少這樣懟他的魚,今天倒是成了毫不留情的另類祖安,也不知因為什麽。

薛離完全聽暈了,他一邊想罵女主說得不對,一邊又想問:“不是,你既然知道殺人不行,為何還要讓他去殺人?”

曲清池輕笑一聲:“因為他只配與他離心。”

莫嚴就算是脾氣再好也容不得他如此放肆,他皺著眉頭:“強詞奪理,心術不正。”

曲清池輕笑一聲:“我是心術不正,可書君你又能仁義忠厚到哪裏去?你猜他有道侶後你想的是你該如何做,而不是退後離去,這本就是心有貪念猶豫不定,非君子之行。”

其實莫嚴對越人禮並沒有什麽雜念,只是過度敬慕越人禮。可如今經他這麽一說,倒像是他心有雜念一般。

莫嚴本就不是能言善道的人,如今想反駁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就這樣完美地輸出一波,曲清池說完徹底沒了與莫嚴交談的興趣。

陳生了解他,自然知道舟君與書君的對話結束了。

他收回目光,本意靜等縣令,不料忽聽一聲:“對了,書君,幫我問一聲你對面的那位郎君。”

莫嚴擡起頭看向對面。

“問問那個舉杯人,用不用我去接他。”

陳生一驚。

莫嚴一愣。

修士們汗毛豎起。

這與白衣郎君對話的人怎麽知道他對面有人?傳音螺又看不到景物,他是如何能知道對面那人還在舉杯喝水!

想這世間,唯有大能尊者可視物千裏,莫不成這個舟君是尊者?

可世間尊者不過幾人,沒有聽過有叫舟君的尊者。而且這人要來接陳生,這就是認識陳生的意思,這陳生是如何認識的尊者?!

還有,尊者認識書君,看到書君身陷囫圇都未說來接書君,那陳生明明已經出了牢房他卻說來接陳生……這兩人的關系可要比書君同舟君近親。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修士驚訝,陳生則是比他們還要驚訝。

女主現在不是尊者,這點陳生能夠確定,所以女主不可能視物千裏,那女主是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的?

他內心慌亂,好沒想好怎麽回,又聽曲清池說:“看來你不太想我過去,罷了,若是無事便趕緊回來,我拿了一樣東西,你回來的時候過來瞧瞧。”

“還有,我聽說臨近街上有人賣糖畫,你若忙完了,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一個。”

不想聽他要東西。陳生六神無主:“你是怎麽知道我在縣衙的?”

曲清池說:“因為我看得到。”

這話說完,海螺光芒暗下來,刻意沒有說清讓他回去找他。

陳生如今是坐立不安,隱隱有種他的行動一開始就被女主掌握的感覺。這種感覺有些可怕,他想到這裏立刻站了起來,準備回千衫寺去問問女主是如何掌握了他的行蹤。

時間也巧,他剛站起來縣令就來了。只聽過道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一句:“陳卿可還好嗎?!”

陳生擡起頭,見懷縣令帶著班頭走過來,臉上帶著令人不適的假笑。

他一入大牢就瞧見坐在過道中的陳生,見他衣衫淩亂,發髻歪倒,一臉疲憊,裝模作樣地喊了一聲:“這是做什麽!牢房陰冷粗陋你們還不趕緊將陳卿請出來!”

陳生望著懷縣令,與懷縣令拜了個手禮,苦笑道:“勞煩懷縣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