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道侶(第2/3頁)

“若按你這麽說,若我家越君生在西漢之地,我這水靈根還很適合給我家越君去燥降寒!看來這兩百年的寒露沒白練!”

陳生:“……”

強悍的道法一個用來烘幹衣物,一個用來美白保濕降溫,如此言語令陳生不知道他們修行的真正目的。在此之前他雖是知道修士閑,但他沒想到會如此閑。而且他們太過善變,初一舔首座,初五舔越人禮,時不時還要偷偷舔舔端肖雪,如此三心二意的人當初是怎麽好意思說他朝三暮四?

不能理解,陳生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接過衙役遞來的一杯清水,繼續聽。

“越君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有幸觀賞過寒江夜,畫面蕭瑟又帶著目空一切的孤傲,可見這位越人禮是個飽經世故仍不願與眾同流的清高君子。”

“不,我倒覺得越人禮是個女子!”

聽到這陳生奇怪的看了一眼說話那人。

一旁的人也是不能理解,“這位郎君為何說越人禮是個女子?無論從名字還是從畫上來看這越人禮都是個男人啊!”

那人說:“非也,我從越人禮的畫中看出越人禮心思細膩,而且越人禮一共有十三幅畫作,除了山海卷外都是女子的妝奩,有時畫作上還有女子的水粉潤色。”

“不!你說錯了!你遠不如我了解越人禮!這越人禮明明就是個多愁善感的男子!”

眼看人又吵了起來,莫嚴在一旁不慌不忙,以主人家的口吻說了一句:“都別吵了,越人禮確實是女子。”

陳生“???”

不明白他為什麽是這種態度,薛離眯起眼睛:“你怎麽知道越人禮是女子?”

莫嚴看著他的眼睛,語速很慢,態度認真:“她是我道侶。”

“噗!”

差點被口中的水嗆死。

陳生咳嗽兩聲,接著像看鬼一樣地看著莫嚴。

“越人禮是你道侶?”

這話一出牢房瞬間炸了。

眾人七嘴八舌,問什麽的都有。

莫嚴點了點頭,柔聲說:“雖然我也沒有見過我的道侶。”

眾人:“……”

陳生:“…………”

破案了。

一切關系起源腦補,來自對自己的肯定。

類似偶像與粉絲。

而別說女友粉男友粉,就是可愛的媽粉越人禮都有。

不過雖然明白了莫嚴對越人禮畫作的喜歡,和他說越人禮是他道侶的原因,但陳生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你都沒有見過他,你怎麽能說他是你道侶?”

“我為何不能說?我與越人禮相識多年,我們心心相印,是深情厚誼的知己。他經常與我長談,談他的心境和遭遇,喜怒哀樂皆說給我聽。我們兩人情投意合,先知己,後道侶,很正常。”

……他這話說得怎麽像經常與越人禮通信一般?

陳生帶著一頭的問號,表情復雜:“他時常與你交心?難不成你們是文字之交?”陳生先是這般想,隨後又很快搖了搖頭。

他不記得越人禮給誰寫過信。

莫嚴仰起臉,眼睛更亮了,他完全不心虛地說:“誰說一定要見面才能成為知己?誰說未見時交談只能靠書信。”

莫嚴說:“我與越人禮是因畫結識,以畫傳情。”

這話的意思完全就是他單方面地認定他和越人禮是朋友。

——我求求你酒醒了再說話吧!

聽不下去的陳生閉上眼睛,一時間胸口有點疼。

不過是氣的。

如此怪異的話語令周圍的人也有些不舒服,他們因此對莫嚴指指點點。而陳生作為上一世的大院管理者,不忍莫嚴被人當做腦子有病的人。他心知莫嚴並不喜歡越人禮,只是過度喜愛越人禮的畫作才會語出驚人,因此好心替他挽尊——

“說來說去你還是賞識畫而非欣賞人,”陳生說:“這位郎君,若你只是喜歡他的畫作,為何非要他做你道侶,做你舊友不是也行嗎?”

莫嚴呆呆地說:“我之前也是這麽想的,但是舟君說,要是喜歡便把他放在身旁,這樣我想什麽時候看到他就能什麽時候看到他,我們在一起可以終日探討書畫,每日都會很開心。我問舟君怎樣能把他留在身邊,舟君回我,讓他做我道侶。”

聽到舟君的名字陳生垂眸,這口氣是徹底上不來了。

莫嚴口中的舟君是女主,曲清池有一次去雲城偷東西,乘著一葉扁舟破雲海入萬境,然後正巧遇見了莫嚴。按照那時的情況來看,看到別人闖進家門應該驚訝一下,然後出手阻攔,但因那時的莫嚴正在寫字,所以他看著書桌又看了看曲清池,內心十分糾結,思來想去最終決定還是寫字更重要,所以他眼睜睜地看著曲清池將家中寶物偷走……

而這種奇怪的反應也吸引到了曲清池。曲清池拿到寶物之後一時好奇扭頭回去,這才開始了舟君與少府君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