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叫姐夫(第2/3頁)

袁慰亭的正室在河南老家,從高麗娶的三個妾,也都在河南家中,留在他身邊的,只有五姨太楊氏。這女人有手段,善經營,乃是袁慰亭內宅中的大總管,權柄極重,唐天喜也算是她那一邊的人馬。沈金英若是進了袁家,想想也知道會和楊氏有爭鬥,唐天喜現在不得不為自己的主人想個退路。自然也就遷怒到了趙冠侯的身上。

“這種事……我想五姨太會很高興吧。畢竟,五姨太能大大人身邊得寵,必是個極賢淑的性子,聽說丈夫與舊愛重逢,理當為他高興,最好是代丈夫把迎娶的事做好,這才不負賢名,唐兄以為如何?”

“你?!”唐天喜被這句話噎的一口氣沒喘上來,臉色異常難看,看來趙冠侯與沈氏關系不一般,注定是她那條線的人,今後和自己怕是走不到一起了。兩人站在外面,都沒了話,只聽房間裏哭一陣笑一陣,再不然就沒了聲音。等到時間到了晚上七點出頭,袁慰亭才在房裏喊道:

“天喜,去傳我的命令,我今晚上住在這裏。讓他們都回營去,不要鬧出大動靜。冠侯,你進來,我有話問你。”

進了房間,只見袁慰亭已經脫去了外面的長衣,只穿了裏面的小褂和半截褲,一副居家的打扮。沈金英坐在他身邊,為袁慰亭斟了杯酒,又點手招呼趙冠侯“兄弟,過來坐。今天是家宴,你和你姐夫的公事我不管,可是在這裏,大家只敘家常,一家人就該一起吃飯的。”

“卑職不敢。”趙冠侯心知,袁慰亭這種人,最忌憚部下與他不分尊卑,使他權柄難行。但自己只要做出這個態度,接下來,就是他懷柔的時刻。

果然,袁慰亭露出極為和善的笑容“過來,坐下。你與金英既然認做姐弟,大家就是一家人,不要那麽見外。我正好有話要問你。”

等到趙冠侯做好,袁慰亭道:“我聽金英說,你為她出頭,打了儁二,這是怎麽一回事?”

假話是早已經編好的,其中有一部分為真,一部分為假,真假糅雜一處,極難分辨。馬家堡車站砸車殺馬的事鬧的很大,肯定是瞞不住的。但是不管是端王府,還是慶王府,都不會把濮儁追求十格格的事公之於眾,這裏就有了做手腳的空間。

“十格格到車間接我,金英姐知道我是大人身邊的人,就想來問一問,大人過的怎麽樣。不想被儁貝勒看到,想他一個十四的孩子,不至於出什麽事。哪知,他身邊有人使壞,儁貝勒硬要帶金英姐回府,兩邊起了沖突。卑職正好遇到,也就出了手,這事做的孟浪了,請大人責罰。”

“十四,孩子?你還是年輕啊,宗室覺魯裏,到了十四歲,沒和女人睡過的,還有幾個?”袁慰亭的面色變的難看起來,用手拍著桌子

“這幹完顏家的人,做正事的本事是沒有的,但是論起胡鬧來,都是一等一的本事,誰又比的上他們?就算是六賢王的徵大爺,也是這麽死的。如果再說一句大不敬的話,穆宗毅皇帝出天花是怎麽回事,大家心裏都有數,他龍馭上賓時,也不過才十九!”

這話便有些涉及大不敬,但是房間裏只有三人六耳,自不會走漏,做出這種表率,也就是表示不拿趙冠侯當外人。而且,這種話就算想走漏,卻也走漏不到哪去,可說不費一文,就能讓身邊人死心塌地。

“前天,端邸就送了封信過來,說是你打傷了他的二兒子,要我嚴辦於你,那封信,就還在我公案桌的抽屜裏放著。”

趙冠侯想到這幾天,袁慰亭神色如常,對自己並無二樣,不想就有這種變故。他心知,這時就得表現的誠惶誠恐,這場戲才能演下去。到底是要演成斬馬謖,還是絕纓會又或者是專諸刺王僚,那就只有看事態發展決定了。連忙離席跪倒“卑職該死!不該惹是生非,請大人責罰。”

“兄弟,別跪著。你姐夫要是想要嚴辦於你,那就連姐姐也一起辦了吧。若不是為了我,你又怎麽會惹上儁二?”

沈金英適時的插了句話,俏臉一沉,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要說錯,就是我的錯,你就殺了我,用我的頭,去向端王賠罪好了。”

袁慰亭忙陪著小心“金英……我只是說了這事,你怎麽就發這麽大脾氣。我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處置冠侯。要我說,濮儁這樣的混賬東西,打他一頓,這是輕的。這樣的浮浪子弟,若是撞到我的手中,就一刀殺了,又能怎地!”

他用力的一拍桌子“承漪是個什麽東西,也配對我指手畫腳了?新軍兵將,除了我之外,外人誰也沒權決定賞罰。他承漪可以管他的武勝新軍,要我處置我的人,白日做夢!冠侯你放心,這件事你做的對,就算將來與他打禦前官司,也是咱們有理!大不了,我就棄了官職不做,回河南務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