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殺馬砸車(第3/3頁)

一聽到格格這話,十格格的眼睛又是一紅“別說了。要不是提格格,我還沒有這麽大的火。我這個格格,就是個笑話,整個京裏,都拿我當個笑柄看,誰又真的拿我當過一個格格了?就連那個濮儁都敢和我沒大沒小。論輩分,我是他的姑姑,他卻敢跟我放肆,這不就是欺負我不是個覺魯而是覺魯禪麽?”

金國規制,宗室與人私生的子女,如果不被承認,就不歸入內務府的冊籍,也不能姓覺魯,別起一姓,叫做覺魯禪。金十便是這麽個私生之女,也就不能和正經在冊的宗室論輩分。

她一邊說一邊急,不由又哭了出來。兩人初見面時,金十一副京裏旗人大爺的模樣,仿佛什麽事都不曾放在心裏,這時這一哭,反倒是真的多了幾分女兒家惹人憐愛的溫柔之態。

“我那個爹,乃是戶部的司官,因為報銷軍餉時拿了別人好處,被都老爺拿住了把柄,不但要追比賠償,還要下監論罪。他便慌了手腳,四處托人去想辦法,結果就是那時候……求到了阿瑪府上。”

十格格的生母出自江南望族,盡得江南水鄉女子靈秀之氣,知書達理,落落大方。卻是第一次入府,就被慶王看中,兩人一個是一心救夫,一個卻是有意納美,最終在慶王回護下,那位堂官的案子不了了之,而他的夫人,認了慶王做幹爹。名義上兩人父女相稱,多有往來,實際上怎麽回事,大家誰心裏都清楚。

因那位堂官姓陳,而另有一位姓朱的大員,則認了慶王的福晉為義母,時人有促狹者擬了首詩來諷刺這一家的關系:居然旗漢一家人,幹兒幹女色色新。也當朱陳通嫁娶,本身雲貴是鄉親。鶯聲嚦嚦呼爹日,豚子依依戀母辰。一種風情誰識得,勸君何必問前因。一堂二代做乾爺,喜氣重重出一家,照例定應呼格格,請安應不喚爸爸。岐王宅裏開新樣,江令歸來有舊衙,兒自弄璋翁弄瓦,寄生草對寄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