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帝國崛起 第五章 誰是贏家(第2/7頁)

此言一出,在座諸人大笑,多有興災樂禍者,孫叔道無言以對,只得面紅耳赤,一時下不來台!袁盎正在得意間,忽有一人起身道:“吾乃道家周至,袁公休要得意,且聽某一言!老子之說淵源黃帝、伊尹,遠宗彭祖,其要旨是清凈無為,不尚賢、不尚爭,順應天道,以無為治天下,故才有堯、舜、禹、湯之德政,商六百年之平安、周八百年之天下。可見我老子之說十分實用愛民,大有益於國家長治久安,而孔子之儒學大多為大言不慚之論、虛誇浮躁之語,如何能與我道家相比,否則數百年來,為何無一國以儒術治國而有大成呢?”說著,周至掃視四周,傲然而自得。又有道家學者補充道:“周公所言甚善,如今天下大亂方定,百姓疲憊不堪,正須以無為之道治之,讓百姓休養生息,如何可以再胡亂折騰!”

袁盎聞言語塞,抓耳撓腮,卻一時找不到反駁之語,只得灰溜溜落座,臉上卻一副不服氣的模樣。此時儒家學者中又有一人跳起道:“陛下,臣乃儒家孔妙,為聖人之子孫,且聽臣駁周公一言!聖人說:克已復禮,天下歸仁!年前胡亥、趙高之篡逆、關東諸侯之叛亂,為何發生?就是因為國家典章制度不立,禮崩樂壞,子不子,父不父,臣不臣,君不君!現在天下大定,諸侯削弱,正是勵精圖治,變化更新,實施大有為之政的大好時機呀!而老子之說老說無為、無為,豈不有坐視天下再度崩壞之現象發生!?如今之民早已不同於古之舊民那般純樸無爭,而汝道家卻依然死守古論不求寸進,豈不為智者所笑乎!?”

周至啞然,正不知所措間,又有一法家學士跳將出來道:“陛下,臣法家王臧,要與儒、道兩家辯個明白!敢問孔公,你所說的有為,是不是打算推翻我秦國數百年來的國策啊?”孔妙道:“有為就是要更新變法,興禮崇德,上尊聖王,外攘夷狄!”

王臧大怒道:“胡說八道!擅變古法,擾亂國本,必然導致天下大亂!我法家治秦數百年來,國運昌盛,掃滅六國,那是何等的威風!而汝儒、道兩家呢,一個談什麽有為而治,一個談什麽無為而治,卻都是泛泛空論,無有寸功,豈不為智者所笑乎?”眾法家學者得意洋洋,大笑不已!

孔妙頓時臉紅脖子粗,怒道:“不斷更新才能進步,當年夏桀暴虐,所以商湯興起有為之師,奪了他的天下。後來商紂暴虐,周武興起有為之師,也奪了他的天下。古法有善有惡,惡法不除,善法不立!昔之善法,到今日也可能成惡法。如果桀紂之法不破,那麽今日,不還是桀紂的天下嗎!?”

王臧聞言亦是暴跳如雷道:“胡說八道,照你這樣說,我大秦數百年來的國政都是暴政啦!?要是不改,就會有人興起有為有師來叛亂了!?陛下,孔妙惡言譏諷國政,請治他蔑視國政之罪!”“請陛下治孔妙蔑視國政之罪!”眾法家學者連忙附應!

孔妙亦是悚然,知道自己一時激動,言語中有諷刺秦法暴虐之嫌,不禁有些惶恐的注視著面無表情的扶蘇。

扶蘇正聽得興起,忽見眾法家吵著要治孔妙的罪,笑了:“你等暫且稍安勿躁。至此只有道、儒、法三家發言,兵家適合治軍不適合治國也就罷了,為什麽墨家和縱橫家也不發一言呢?”

墨雨聞言笑而出列道:“陛下,您就是我墨家‘钜子’,臣要說什麽您還心中還不有素嗎!而且臣等也聽陛下教導過,我墨家學說確有偏頗之處,不適合作為主體治國之論,但做為補充還是可以的!”扶蘇聞言笑道:“墨公真是越來越狡猾了,那縱橫家呢?”

有一人聞言站起道:“陛下,臣是縱橫家王濤,從我輩中之傑出者蘇秦、張儀之表現來看,縱橫之學只適合於國與國之間的利益爭奪,對於治國卻是用處不大,所以和墨學一樣難以做為主體治國之論,只能作以補充!請陛下聖裁!”

墨家和縱橫家都很聰明,知道自己無論是學術的影響力還是學術的適用性都不如儒、道、法三家,爭第一是很難取勝的,不如低調一些爭第二的好,這樣也容易得多!

扶蘇聞言大笑道:“好吧,據朕對各派學術的了解,以及適才又聽了諸公的一務辯論,孰優熟劣已然心中有素,諸卿請聽朕一言!”諸學者聞言連忙正色而坐,且聽扶蘇之言。

扶蘇正色道:“其實在朕看來,儒、墨、道、法、縱橫、兵六派學說中,儒、道、法可作為主體之學說,而墨、縱橫、兵三派學說亦是獨立領哉中的佼佼者,俱有可取之處,但都有不足之處,所以這六派學說朕全部都用、但又不全用!”說著,掃視諸人。

階下諸派學者有些木了,面面相覷:“諸派都用,諸派又不全用,這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