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惡魔 亂世狂賊朱粲(第2/3頁)

盛唐大宋,對倭國真的不甚了了,道聽途說,只作如下記載“日本,古倭奴也……國無城郭,聯木為柵落,以草茨屋(貧民窟一樣的草棚子)。左右小島五十余,皆自名國,而臣附之(散亂的部落聯盟)……其俗多女少男,有文字,尚浮屠法……其俗椎髻,無冠帶,跣以行,幅節貫後,貴者冒錦(倭國自古就窮);婦人衣純色裙,長腰襦,結發於後(跟高麗學的)。至(隋)煬帝,賜其民錦線冠,飾以金玉(日本在煬帝之前連衣冠都沒有,更甭想“衣冠人物”和“道德文章”)……”;日本國者,倭國之別種也……或曰:倭國自惡其名不雅,改為日本;或雲:日本舊小國,並倭國之地……”。直到“遣唐使”一批批來大唐跪拜求學打秋風,中華才對這些矬個子的小人種稍加留意。其中一批貢使來唐,副使仲滿(阿倍仲麻呂)“慕中國之風,因留不去,改姓名為朝衡……留京師五十年,好書籍。放歸鄉,逗留不去。”朝衡就是晁衡,這倭國哥們在天寶十三年忽起思鄉之情,想搭乘遣唐使藤原清河的便船 “衣錦還鄉”,中途遇風,差點被淹死。詩仙李白以為和自己一塊吃過倭瓜並收受過對方一件日本裘皮大衣的矮小哥們喂了王八,三兩黃酒下肚,信筆塗鴉,有《哭晁衡卿》一詩:“日本晁卿辭帝都,征帆一片繞蓬壺。明月不歸沉碧海,白雲愁色滿蒼梧。”哭也不是真哭。三天之後,李白本來把矬哥們這“死人”就忘了。過了數月,忽然又驚見此人現身長安諸王公的大宅院酒席間,李白還以為白日見鬼遇詐屍,實實嚇了一大跳。不過,詩也不白寫,此詩後來被人肉麻地吹捧為“中日友誼史傳誦千年的名作”。

半島也三國――高麗、百濟、新羅與唐朝的關系

今天的朝鮮半島,在唐朝初年存有高麗、百濟與新羅三個“國家”。其中,高麗名聲最大,軍力最強,對中央王朝一直是時降時叛,時慕時倨。隋煬帝亡國,最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征高麗,致使國內民生凋敝,國力大耗。唐高祖李淵稱帝後,對高麗“遣使稱臣”並不感冒,對臣下說:“高麗雖臣於隋,而終拒煬帝,何臣之為。朕務安人,何必受其臣。”裴矩、溫彥博諫勸:“遼東本箕子封國,魏晉時故封內,不可不臣。中國與夷狄,猶太陽於列星,不可以降。”話聽上去雖有些“沙文主義”味道,也確實有道理。當時的高麗國王,是隋煬帝時一直和帝國叫板的國王高元異母弟高建武。高建武也想察看新帝國虛實,遣使臣獻上封域圖,表示臣服。唐高祖命人去遼東舊戰場,收埋戰沒隋朝將士屍骨,平毀高麗人誇功耀武的京觀。高建武害怕,下令國人“建長城千裏,東北首扶余,西南屬之海”。

後來,高麗內部政變,東部大人蓋蘇文殺大臣一百多人,並入宮把高麗王高建武也宰掉,“殘其屍投諸溝”,立高建武的侄子高藏為傀儡王,自為莫離支(主兵元師)。這位棒子通古斯種群,“貌魁秀,美順髯,服皆飾以金,佩五刀,左右莫敢仰視。”蓋蘇文每次上下馬,國內貴人大臣都爭搶伏地,蹶屁股趴在那裏給他當“腳墊”。

高麗內變,臣下勸太宗討伐其弑主之罪,“因喪伐人,朕不取也”。太宗挺厚道,下詔拜高藏為遼東郡王。不久,高麗、百濟二國聯合,大舉進攻新羅,新羅向唐朝乞援。眾臣商議,最後李勣力勸征遼。不巧的是,適值遼水泛濫,唐軍無功而返。

貞觀十九年,太宗李世民禦駕親征,率陸軍六萬,水軍四萬,又發契丹、奚、新羅等國兵,進擊高麗。唐軍初進克捷,攻克蓋牟城(今遼寧蓋平)、沙卑城(今遼寧復縣),並克陷遼東(今遼寧遼陽)堅城。不久,唐軍又陷白崖城(今遼陽東),向安市(今遼寧蓋平東北)進發。高麗大將高延壽等人率高麗及靺鞨兵十五萬來救援,被唐太宗君臣設計大破。高延壽勢屈,悉眾投降,膝行匍匐入轅門求請饒命。太宗怒喝:“以後還敢和天子交虞嗎!”高延壽“惶汗不能對”。

高麗舉國震恐,堅壁清野,向後方緊縮戰線。黃城(今遼寧遼陽)、銀城(遼寧鐵嶺)一帶頓時空無一人。

唐軍進至安市,此城“地險眾悍”,城上高麗兵將見太宗旌旗儀征,竟敢乘城鼓噪示威。太宗大怒。李勣一旁也氣憤,勸太宗說,城下之日,盡屠守戰男丁。安市城內守兵聞知此訊,“故死戰”。

膠著數日,城不能下,又遇酷寒天氣,太宗惜愛將士性命,只得下令班師。其實,安市城是高麗國內一方諸侯,蓋蘇文執政後也曾派兵攻打,“擊之不能下,因與之”。地險,人死戰,又遇酷寒,唐軍人再多兵再強也無可施展。臨行,安市城“屏息偃旗”,城主登城再拜。雖然沒有被攻屠,高麗守軍也知曉了唐軍的勇武。“太宗嘉其守,賜絹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