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惡魔 亂世狂賊朱粲

朱粲,亳州城父人。此人年青時還是縣城的辦事員(縣佐吏),隋煬帝大業末年,他從軍“討賊”,見天下亂起,他搖身一變,聚結一幫人,自己倒成了“賊”,號“可達寒賊”,自稱迦樓羅王(也想當“天龍八部”之一),有眾十余萬。他引兵東殺西屠,所至郡縣無分良奸,全都殺光、燒光、搶光,並很快自稱楚帝,鼎盛時有軍士二十多萬。

朱粲一軍沒有任何政治目的和軍事目的,遷徒無常,攻下州且後就大吃大喝,劫掠一空。糧食吃光後,就把縣城燒毀,又去劫掠就近的城州,以至於他所經過的地方百姓沒有糧食吃,餓死者遍野滿山。最後,朱粲一軍自己也沒有糧食吃,就開始搶奪大量的嬰兒煮來吃。大概是感覺味道不錯,朱粲就號令軍士:“食之美者,寧過於人肉乎!但令他國有人,戰何所慮?”於是馬上勒集部下,四處略取女人和嬰兒,分給諸營作軍糧食用。同時,在轉戰期間朱粲軍隊向各地城堡收取稅金也只要婦女、嬰兒,不收取金銀(估計財寶已經搶掠山積,只缺軍糧)。

隋朝的著作佐郎陸從典和通事舍人顏閔楚因事被貶南陽,朱粲先是以二人為賓客,後來軍中乏食,這兩個官員連同全家都被左右軍人當糧食吃個精盡,可見朱粲軍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吃人惡魔軍隊。原本降附的周圍州郡再也忍受不了這群虎狼隊伍,紛紛起兵,相聚而進攻朱粲,殺得這些吃人兵最終只剩幾千人,擁著朱粲敗逃至菊潭縣。無奈之余,朱粲遣使向唐朝投降。高祖李淵派散騎常侍段確前去迎侯。

估計這位段常侍非常厭惡朱粲為人,加之文人輕狂,就在酒席間乘著醉意問朱粲:“聽說你常常吃人,滋味如何?”這位吃人將軍也不示弱,回答說:“如果吃你這種愛喝酒的人,味道很像是酒糟豬肉。”

段確大怒,罵道:“狂賊,你入朝後不過是個失勢的奴隸,還能有機會吃人啊!”

朱粲又懼又氣,派人把段確和幾十個從人都抓起來殺掉,把骨肉加佐料燉熟了裝進大壇子,分給軍人當軍糧。然後,他轉投王世充,被這位胡人天子拜為龍驤大將軍。

好景不長。秦王李世民很快平滅王世充。在洛陽大宅子裏正享人間清福的朱粲也被唐軍抓獲,斬於洺水之上。由於此人吃人惡名遠揚,為害甚烈,圍觀的百姓爭相用瓦石投擊他的屍身,爛如肉泥,也算是死得其所。

千年滅倭第一戰――唐高宗龍朔三年白江之役

說起中倭之間的戰爭,一般人均會想起中華民族死傷三千多萬人的抗日戰爭,令人切齒嗟嘆、盡喪北洋水師的甲午海戰,十六世紀慘烈的抗倭援朝戰爭以及忽必烈居心叵測想順帶消滅漢人“新附軍”、最終功虧一簣的元朝征倭大戰。數次戰爭,說句實話,代價巨大,敗多勝少。特別是距離今日最近的抗倭戰爭,最後關頭,如果沒有美國最後兩顆原子彈,狂妄叫囂“一億玉碎”的倭人不知還要塗炭我中華多少生靈。

其實,遠在一千三百多年前,我們偉大的唐朝先人曾在朝鮮半島的白江(今韓國錦江)幹凈利索地打過一個漂亮仗,使得倭寇偃旗披靡、一蹶不振。當時,漢軍、新羅聯軍兩萬多(漢軍一萬多,新羅軍不到一萬),對倭軍、百濟聯軍七萬多(倭軍五萬,百濟軍兩萬),真正以少勝多,重創倭夷,且水陸並勝,焚燒倭軍戰般四百多艘,四戰走捷,倭、百聯軍不戰即降,余則倉惶遁走。而且,與明朝援朝抗倭不同,那次戰爭明朝主將鄧子龍與朝鮮主將李舜臣均壯烈戰死;白江之戰,唐軍主將劉仁軌與新羅王金法敏都精神抖擻,完好無損。倭國國內大震,剩下未被屠殺的殘兵敗將逃返本島。心肝膽裂之余,倭人在國內鑿三重巨塹以防唐軍進攻。

當時當地,如此赫赫戰功,《舊唐書?劉仁軌》傳中,卻只有短短一百二十三個字:“於是(劉)仁師、(劉)仁願及新羅王金法敏師陸軍以進。(劉)仁軌乃別率杜爽、扶余隆率水軍及糧船,自熊津江往白江,會陸軍同趣周留城。(劉)仁軌遇倭兵於白江之日,四戰捷,焚其舟四百艘,煙焰漲天,海水皆赤,賊眾大潰。(扶)余豐脫身而走,獲其寶劍。偽王子扶余忠勝、忠志等,率士女及倭眾並耽羅國使,一時並降。百濟諸城,皆復歸順。”《資治通鑒?唐記十七》基本也是類似的描述,短短數十字。

即使以現代眼光來看,白江之役不可不謂大勝:又是以少勝多,又是水陸並進,又是“借東風”燒敵船,又是友軍配合作戰破敵聯軍,該記載該褒功該宣傳的地方多的是。但在唐朝,以及書寫新、舊唐書以及《資治通鑒》的五代和宋朝,倭國名氣太小,近乎被史臣忽略不計。當時的大將們,也以平高麗、滅突厥、卻土蕃、擊回鶻等等自耀大功,誰都不會把打敗倭人的戰績拿出來顯擺。當時的中國人,也沒多少知道倭國,估計可能吃過倭瓜。就像今天的美國人,如果對他說美國大兵很狠狠教訓了斯威士蘭一頓,對方肯定一臉茫然:“斯威士蘭,哪裏啊,亞洲?非洲?拉丁美洲?有石油嗎?不是斯裏蘭卡吧?……”一直到數月後在哪個電視小節目上看見娛樂新聞數千美女猛晃豪乳競當國王新妃,這個美國人才恍然,“哦,斯威士蘭是南非一個部落小國啊。”由此可推,美國將士也只會吹牛說“兄弟在二戰、韓戰、越戰的那會兒…..”,絕對不會吹噓他在斯威士蘭宰過多少”馬猴“――當時的唐朝,乃世界性泱泱帝國,天朝,所以,對白江之戰,根本沒有什麽人太當回事,不過是一次雞毛蒜皮的小勝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