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治武功 四方賓服隋文帝的功績

隋文帝楊堅的朝廷,不僅有劉昉、鄭譯、高熲,李德林、韋孝寬等純漢族官員,鮮卑貴族如元胄、宇文忻、元諧等人也早就加入他的陣營。中國北方政權到了楊堅手裏,由“胡”變漢,又一統江南,中國從西晉末年分裂了三百多年後,重歸大統。

政治方面,楊堅確立了三省六部制度——省即尚書、門下、內史;六部即尚書省下的吏、禮、兵、都官、度支、工等六部(開皇三年改度支為戶部、都官為刑部)。武官方面,隋文帝仍襲北周制度,置上柱國、柱國、上大將軍、儀同三司等十一級,以獎勵軍功。對於各地的轄統,隋文帝實行州縣兩級制,罷去郡級。特別是官吏任命,地方州縣僚屬均由中央的吏部統授,大大加強了中央集權制度。同時,在均田制的基礎上,隋文帝時代“兵農合一”成為事實,北周時代的府兵制與自北魏以來就施行的均田制得以充分結合,軍事統率權也集

中到中央政府。

經濟方面,由於均田制限制了豪強的兼並,農業得到迅速發展,耕地數量激增,加之國家有組織的大規模水力灌溉工程建設廣收成效,處處豐收景象喜人。

隋朝在襲用北周租調力役制度的同時,減輕了農民的賦役,並施行“大索貌閱”,以“三長制”的基層組織為依靠,閱實戶口,檢括民丁。“貌閱”類似現在的身份證,上面詳細記載人民的性別、年齡、容貌特征,以備檢索、核實。當然,隋朝的“貌閱”不是為了搜查“孫志剛”們,而是為了按人頭多收賦稅。隋煬帝之時,國內人口近五千萬,為數百年之所未有。此外,由於隋文帝大行節儉之風,提倡儲糧備災,致使隋朝的官倉、義倉儲積粟帛為歷朝之最,“資儲遍於天下”,能供五、六十年之需。

經過隋末天災人禍,唐朝立國二十年後,隋朝在各地的庫儲尚未完全用盡,可以想見其數量的駭人之巨。不過,也有史學大家一針見血地指出:“隋文帝之儉,非儉也,吝也,不共其德而徒厚其財也。富有四海,求盈不厭,侈其多藏,,重毒天下,為惡之大而已矣”(王夫之),並深刻指出“義倉”是“有名美而非政之善者”,並非真正“愛養天下”。

商業方面,文帝又改鑄“新五銖錢”,“背面肉好,皆有周郭,每錢一千重四斤二兩”,統一了貨幣。而且,都市繁盛,商賈雲集,海上和陸上貿易均盛極一時。

隋文帝時代,還達成了中國科舉制的雛型,廢除全憑門第的“九品中正制”,“命京官五品以上、總管、刺史,以志行清謹、清平幹濟二科舉人”。到了煬帝,又建進士等科,使先前地方豪門大族把持選舉的情況完全得以改觀,不僅加強了皇權,又有利於庶族地主的仕進騰達。

刑法方面,隋初取納北魏、北齊刑律中的精粹,集納而成《開皇律》,律法明晰,比北朝先前的朝代寬明許多,並取消了梟首、轘裂等酷刑(後來又被煬帝恢復)。日後赫赫《唐律》,基本脫胎於《開皇律》。大儒王夫之對之大加贊賞,“今之律,其大略皆隋裴政之所定也。(裴)政之澤遠矣,千余年間,非無暴君酷吏,而不能逞其淫虐者,法定故也”。

對外關系方面,隋文帝很有一套,他對契丹、靺鞨等胡族施行“懷撫”政策,不聽話的就先打後撫;大敗吐谷渾軍隊後,又送宗女與之和親;慰撫“流求”(即現在的台灣),派船艦、軍人到當地“視察”;經營西域,削弱突厥在當地的影響,發展貿易;派人出巡南海以及海東的百濟、新羅、倭等國,宣示“皇威”,詢訪風俗,等等。

隋朝最重要的對外關系內容,是突厥問題。本為柔然鍛奴的突厥自伊利可汗(即阿史那土門)起,日益強盛。木杆可漢時,“其地東自遼海(渤海)以西,西至西海(裏海)萬裏,南自沙漠以北,北至北海(貝加爾湖)五六千裏,皆屬焉”。北齊、北周對峙時期,為了防止對方聯合突厥打自己,爭相巴結討好當時的佗缽可汗,每年都送金銀珠寶子女玉帛無數作為“貢獻”,致使這位可汗自大得不行,常對來往諸國使臣講:“我在南兩兒(指北齊、北周皇帝)常孝順,何患貧也!”隋文帝篡周後,由於趙王宇文招的女兒千裏公主為沙缽略可汗為妻,宇文姑娘為替父報仇心切,不停竄掇夫君攻打隋地。

雙方交戰,隋兵自然不弱,多次大勝。沙缽略可汗不僅沒沾得便宜,還丟盔卸甲,大敗而去。同時,隋朝又厚賂西突厥的達頭可汗,挑撥東西突厥的關系,讓兩方自相殘殺。為了平衡兩只“狼”的勢力,隋文帝不願讓達頭可汗一方做大,不久又安撫沙缽略可汗,哄得這位蠻漢上書隋文帝稱楊堅為“丈人”,自稱“兒”以求大隋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