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〇章 捷報所到

相對於在濟南府一帶的所謂你也鐵血,我也鐵血,在青州府、登州府和萊州府三地,除卻招遠的金礦之外,其余的都是頗為安寧。

因為當地的大族士紳,絕大部分都是在這個私鹽和商路上撈到便宜的人,李孟在這些人的富貴便宜就在,李孟若不在,他們所得就是煙消雲散。這三府的高門大族的年輕子弟,在膠州營軍中擔任軍官,士官,並且在靈山商行、屯田田莊甚至是山東鹽幫、私港之中做事的人非常多。

這些當地的豪門大族都已經和膠州營系統利益相關,屬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地方上稍有風吹草動,武裝鹽丁還沒有動彈,這些大族先是把家丁民壯的派出去了。

在各地的府、州、縣的衙門,都有這些大戶人家的子弟在那裏盯著,有什麽異常都是立刻通知當地的武裝鹽丁,整個的地面都好似鐵桶一般。

至於金礦所在,那是例外中的例外,根本做不得準,大家都是為了金銀財寶眼紅了。

青州軍和登州軍留守在當地的人馬,都是在靈山私港那邊,而且萊州府的武裝鹽丁也有四成的力量聚集在膠州附近。

若是和平常比較起來,靈山私港處駐紮的力量甚至還要比平時多不少,駐紮在登州那邊的信陽水營,船只在靈山衛和登州港這邊來回的往來,陸路上也有快馬的縱橫往來,彼此溝通,稍有不對,信陽水營就會南下支援。

這種嚴密的防備,讓來往於這些港口的商人們,特別是鄭家的商人們很不理解,心想你們的港口已經是修築的好像是要塞一般,那麽多門黑黝黝的大炮對著海面,還派這麽多人駐守,到底是要防備誰。

要防備的當然是和韃虜勾結的鄭家,依附於鄭家,甚至是鄭家某些商船的外系族人也不理解,因為他們不知道膠州營這些防禦的指向到底對著誰。

不過有幾艘鄭家的商船行走在靈山衛港口的外海時候,曾經有去朝鮮和遼東的自家船只,讓他們帶過幾個人,這幾個人都是鄭家和龍頭那邊很親近的族人,算是族內的骨幹,也不知道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這幾個人按照正常的程序來到靈山私港,和普通客商一樣在逢猛鎮玩了一天,又在周圍溜達了溜達,然後晚上又是搭上自家要離開的船只出港,回到外海坐上那幾條大船,默默的南下離開。

除卻這幾艘船和這幾個人之外,沒什麽人知道這船裏面都是武裝的海盜,並且是鄭家所依仗的嫡系武力,但這幾名頭目上岸觀察之後,卻沒有看到一點自己能沖進去的可能,如果港口的那些要塞火炮轟鳴的話,港口裏的船只大部分都會被擊沉,而且鄭家的武裝海盜海戰跳幫還可以。

陸戰的戰力一向是差勁,和膠州營的武裝鹽丁比都有很大的差距,更別說這邊還駐紮著膠州營的正規軍。

鄭芝龍也算是末世難得的豪傑,除卻腦筋在分辨天下大勢的時候糊塗了些,鄭芝龍在福建稱雄,經營台灣,也有一支在東亞海上最強的艦隊,他把自己看作一股勢力,雖然沒有逐鹿的能力,卻也有了下注的資格。

滿天下間,鄭芝龍就覺得滿清是最有資格笑到最後的勢力,他決定在這個上面多多下注,既然韃虜大軍南下,在遼鎮那邊得到的消息是,滿清的兵馬會盡量的朝著南邊行進,那山東危在旦夕。

既然山東會成為兵荒馬亂的局面,那這私港還不如由鄭家占領控制,這可是一個下金蛋的鵝,控制住這個私港,鄭家的局面和財富想必還會進一步的大擴張。

看到膠州營在靈山私港戒備森嚴,鄭家率領武裝海盜的幾名頭目也不會傻傻的撞上來,自有人用八閩商行的商路把消息傳到濟寧州和南直隸,那邊的主事人接到消息之後卻也是不著急,心想韃虜大軍南下,所有擋在面前的大明兵馬都要被碾的粉碎,早晚山東這一切看似有序的局面都要混亂。

等到那個時候,我們鄭家再趁亂撈取實利,這也不晚,等著看吧!

膠州城、逢猛鎮、靈山私港,這三地差不多是山東的商業和鹽業中心了,濟南城出來的騎馬武裝鹽丁,有一個小隊是專門朝著靈山私港而來,甚至萊州府城和登州府城的順位都在這三地的後面。

消息傳到,膠州知州在堂上喜極而泣,滿城狂歡,這個自然不必提,也有那從江浙閩粵趕來的海商,還有其他地方過來采買物品的商人,都是狂喜慶祝,消息是臘月初十送達,這時候,外地的商人大部分已經是回鄉過年,酒樓之類的場所,生意頗為的清淡,可這天,酒肉的銷售量猛然激增。

整日裏聽見被韃虜打敗,被韃虜打下了什麽地方,今日終於有這樣酣暢淋漓、痛快無比的勝利,不關和自己有沒有什麽切身的利益,有沒有什麽實際的關系,都要喝酒慶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