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錕:三傻子有好福氣(第4/6頁)

曹錕坐在大廳裏,顧不得身邊的姨太太,眼盯著戲台不放,一心想要好好看看這位名旦。當筱菲菲一出台亮相,秋波頻傳,喜得曹錕心花怒放,喝彩不絕,早忘了身邊還有個姨太太。筱菲菲也久仰曹錕大名,但一直沒有機會相見。這時筱菲菲在台上一雙美麗動人的大眼睛不時地向曹錕暗送秋波。這位名動天下的曹大帥,雖然算不上儀表堂堂,但身材魁梧,精神飽滿,頗有將軍風度。俗話說,英雄愛美女,但美女又何嘗不愛英雄呢?此時的筱菲菲對曹大帥也泛起了敬佩愛慕之情。

堂會一直唱到三更才結束,演員們都站在台上等候曹大帥上台接見。曹錕毫無倦意,神采奕奕地大步走上戲台,向眾演員們一一道謝。當曹錕走到筱菲菲面前時,筱菲菲向曹大帥道了個萬福,一面柔聲說:“大帥好,小女子有禮了。”曹錕高興地緊緊握著筱霏霏的手說:“你好,你好,你戲演得好,人長得更好。”接見完畢,曹錕命令副官,賞給戲班子大洋200元,另外賞給筱菲菲本人大洋1000元。第二天,姨太太的做壽還沒有收場,曹錕便偕筱菲菲秘密去了天津。

這時,直軍在前線打敗奉軍,捷報飛來,身邊又有美人陪伴,曹錕格外興奮,就題發揮,滔滔不絕地向筱菲菲大談自己治軍如何有方,直軍作戰如何英勇,以及自己救國濟民的遠大志向。曹錕的一番演說,聽得筱菲菲心悅誠服,對曹錕更加敬佩。再加上金錢、美酒、別墅,不由得筱菲菲不投向曹錕的懷抱。

曹錕向來是一個好色之徒,只要他瞧得上的絕不放過。所以,曹錕緋聞頗多,非止一端。1921年冬農歷十月二十一日(陽歷12月),曹錕慶60大壽,六旬已是高壽了,這位曹三爺又是功業鼎盛之際,自然更要熱鬧一番。吳佩孚特地從湖南趕回保定任總招待員,各省軍政要人亦紛紛前來祝壽。一時保定車水馬龍,富貴榮華,熱鬧非凡。曹錕酷愛京劇,先一星期就由四省經略使署傳諭北方著名男女優伶梅蘭芳、余叔巖、楊小樓、程硯秋、尚小雲、白牡丹、小翠花等名角前來保定唱堂會,酬以重金。生日這天,在保定四省經略使署大擺宴席,邀請名旦、小生,日夜登台演唱,演戲7天,犒賞達30萬塊銀元,其出手之闊綽,一時無兩。

達官顯員無不巴結,有來獻壽禮的,也有來獻美人的。時有陸軍部次長陸錦為討好曹錕,把一個相好的劉喜奎帶給曹錕,並唱堂會3天。

劉喜奎成名全賴陸次長竭力捧場,但劉喜奎心中對這位次長本無愛戀可言,又不好翻臉,只得耐著性子賠著笑臉。陸次長卻不知這位美人的深心,只當劉喜奎喜歡他,經常出入劉喜奎的住宅。

恰值曹錕壽辰,陸次長親陪劉喜奎前往保定給曹錕唱堂會3天,以表對曹錕的諂媚之意。誰知把一個心愛的小羔羊送入了虎口,曹錕對劉喜奎動了心思。曹錕也早知道劉喜奎的艷名,只是沒有倒出時間來琢磨。今天由陸次長送上門來,豈能放過。堂會戲唱完,曹錕賞賜了一些銀元之後,便將劉喜奎留在內院,又唱了幾出秘戲。

這樣一來,把個陸次長弄得求榮成辱,不知如何是好。向曹錕索要吧,又怕惹得曹大帥不高興;不要吧,又實在舍不得這個小美人,左右為難。曹錕得了劉喜奎,愛不釋手,不肯放行,準備納她為妾。陸次長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如同五雷轟頂,實在是走投無路,逢人便說:“完了,完了,糟透了,糟透了。”

曹錕要納劉喜奎為妾,消息傳到正室太太鄭氏的耳朵裏,心中好大的不快,也不征求曹錕的同意,乘他外出的機會,把劉喜奎叫來,問明緣由。劉喜奎一聽是正房太太,不知真相,怕惹出麻煩、不好收場,曹錕又不在家,口得見機行事,謊稱自己有丈夫。鄭氏便追問:“丈夫是何人?”劉喜奎一時回答不出來,只得暫借陸次長的牌頭擋一下,便說:“陸軍部陸大人。”鄭氏聽了,回顧侍妾們冷笑說:“你們瞧瞧,老頭子越發荒唐得不成話了,一則是大員的夫人,二則大家還是朋友,虧他做出這等禽獸行為。”侍妾們也希望鄭太太做主,速將劉喜奎送走,免得寵擅專房。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再三慫恿,鄭太大便於當天夜裏將劉喜奎放出府門,派一名當差送回京城。

曹錕自劉喜奎走後,郁郁寡歡。曹錕生性仁厚,得志不忘原配鄭氏,仍舊敬畏,不敢再提及此事。但曹錕並沒有死心,背著鄭氏屢向各方面打聽,得知劉喜奎並未嫁給陸錦,不過是假借陸太太做擋箭牌,並知陸錦還在苦苦追求劉喜奎。不管怎麽說,與陸錦還是朋友,曹錕強忍欲火不再插足。

但事隔數日,陸錦突然來訪,曹錕立即召見,寒暄之後,陸錦對曹錕說:“本人並沒有娶喜奎為妾之意思。自從喜奎承大帥雨露之恩,本人身受栽培,尤其不敢在喜奎跟前稍存非禮之行,致負大帥栽培之德。不料有內部員司崔某,混名小菜的,他自恃年輕貌美,多方誘惑喜奎。喜奎原不敢忘大帥厚恩,只因小崔屢說大帥身居高位,心存叵測,將來一定沒有好結果,還說了許多混賬的話,他能說得出口,我卻傳不出口。因此喜奎息了嫁給大帥的念頭,居然和小崔十分親密起來。大帥軍務繁忙,政務勞神,本不敢以小事相告,只因這小子信口造謠,膽大妄為,不但與大帥的名譽有關,而且恐因此惹起政府誤會,對大帥產生惡感。在大帥本身並沒什麽關系,倒怕國家大局,發生不良影響,歸根結底,大帥還是不能辭咎,所以專程來保定,向大帥稟報一聲,大帥看該如何處置?”曹錕聽後,拍案大怒,醋性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