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下詔(第5/6頁)

今天,又有一個好消息傳來,蜀地反賊頭目趙得柱在官兵圍剿下誤中流矢,暴斃身亡,此事必將重挫反賊的士氣,接下來不管是剿是撫,想必都會事半而功倍,內憂幾已盡去,外憂鏟除在望,他如何不喜?

柳朵兒嬌俏地白了他一眼,神情甚是動人:“官家心憂國事,哪裏會把妾身放在心裏,想起來了,才來走走,偏會說些甜言蜜語。你要開心啊,必也是因為軍國大事,朵兒……還是有這個自知之明的。”

趙光義哈哈大笑:“真是個伶俐人兒,呵呵,要說軍國大事,卻也不假。如今政通人和,用兵順利,朕如何不喜啊?”

柳朵兒心中一驚,失聲道:“西北……已然打下來了?”

“西北若是已被朝廷打下來,那楊浩他……他莫非就這麽死了?”柳朵兒的心一下子變得沉甸甸的,盡管她一直對楊浩深懷怨尤,可她絕不希望楊浩身故,他們兩人之間那些恩恩怨怨,很難說誰對誰錯,大家各有立場罷了,可不管如何,有那一段故人情在,柳朵兒還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希望他能活著讓她怨,而不是死了讓她想,可是……他已經?

趙光義嘿然笑道:“哪有那麽快的,這可是用兵打仗,不過嘛……卻也快了,來來來,先來讓朕朕憐愛一番。”

趙光義伸手一探,柳朵兒那輕盈的身子便被他抱到了膝上,香骨珊珊,柔嫩溫潤,圓而挺翹的香臀隔著一層輕軟綾羅卻也不掩那柔軟彈性,翹臀入懷,一股香馥馥的熱力透體傳來,趙光義不禁色心大動,立即探手握緊了她胸前一雙酥膩嬌軟。

柳朵兒心中一陣厭惡,趙光義這人從來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知情識趣的主兒,床第間全然不曉合歡共樂的訣竅,又或者,因為他的身份,他從不耐煩花費功夫去撫愛得懷中女人情動,他就像上陣殺敵一般直來直往,令人只覺苦楚而不覺其樂。急吼吼地來了,接著便迫不及待地要,當初還知道聽曲吟詩裝裝樣子,而今他做了皇帝,全無了顧忌,卻是更加的面目可憎了。

這也罷了,尤其是每次歡愛之後,還要被他身邊的那些不男不女的內侍擺布,做好一切防孕措施,就算他懂得輕憐蜜愛,那也是滋味全無了。對心高氣傲的柳朵兒來說,簡直受他寵幸一次,就是受人羞辱一次,以致弄得她對床第之事全無興趣,甚至厭惡和恐懼。可是……這個男人是四海之主,普天之下莫不予取予求,她一個女兒家,怎能拒絕?

趙光義的大手扯起了她的腰帶,柳朵兒不禁閉上了眼睛,長睫覆下,心中暗想:“早些遂了他的意,他便能早些離開我這兒,就當被鬼壓了吧……”

趙光義哪知自己雄才大略一世英主,床第間卻會被個小女人鄙視厭惡,全無吸引力,見她嬌嬌怯怯閉上雙眸,一副任君索嘗的模樣,不禁欲火更熾,將她放倒在錦氈之上,便去輕解羅裳。

合歡結開,薄裳款褪,冰肌玉骨稍露芬芳,趙光義正待俯身下去,門外內侍都知顧若離卻輕喚道:“官家,官家。”

趙光義大怒,擡頭斥道:“混賬,未得允許,誰準你過來的?”

顧若離期期地道:“官家,非是奴婢大膽,實是……實是宮中有大事,促請官家立刻回宮。”

“大事,什麽大事,片刻功夫不容人清閑?”趙光義轉念一想,不由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沉聲喝道:“太子又做什麽事了?”

顧若離道:“不是太子生事,禁宮中無甚大事,是中書門下盧大人,同平章事張大人和樞密使曹大人聯名促請官家即刻回宮。”

趙光義先聽不是太子生事,不由松了口氣,他真是被自己那個寶貝兒子折騰怕了,不料隨即就聽說文武首輔聯名請見議事,心中不由又是一緊,這種事還從未發生過,如今出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會讓他們幾人聯名請見?

趙光義心中綺念立時不風,他馬上束緊袍服,拔腿便走,一邊走一邊急匆匆地吩咐道:“快,備轎,不,備馬,立刻回宮。”

“他連一句告辭的話都不和我說,他當我是什麽?最低賤的娼妓麽?”

柳朵兒慢慢坐起,掩起了衣衫,自嘲地笑笑,兩行清淚控制不住地滾下臉頰……

……

趙光義不明所以,心中焦急,可他又知道內宦不得幹政,所以他縱然問起,顧若離也絕對不可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軍國大事,所以一離開如雪坊,他立即飛身上馬,連轎也不坐了,便在明暗各路侍衛的護送下急急返回皇宮。

出“千金一笑”,西行不遠再向右一拐,就是汴橋。這石橋寬敞,橋上橋下盡是做生意的百姓,不過就這片刻的功夫,已被如狼似虎的衙差侍衛們清了個幹幹凈凈,那橋頭現在幹凈得就像一根狗啃過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