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埋恨(第2/5頁)

兩個錦衣衛大搖大擺地去了,江彬走過去站到轎前,氣哼哼地掀起了轎簾兒。他這人一身毛病,不過做事倒是有擔當,知道王滿堂一介弱女子,除非肯尋死,否則一再受辱實非她所能抵抗,所以也不想難為了她。不過在夫子廟相遇時,江彬曾見她和錢寧巧笑取媚,極盡奉迎,現在見她回來,想起了此事,江彬自也沒有好臉色給她看。

不料轎簾兒一掀,瞧見王滿堂臉色,江彬不由大吃一驚,失聲道:“你……你怎麽這般模樣?”

只見王滿堂面色憔悴,雙眼無神,倚在座椅上有氣無力的,見了江彬嚶嚶而哭,既不出來也不說話,江彬急的直跺腳,怒吼道:“老子又沒死,你他娘的哭什麽哭?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呀。”

王滿堂又是搖頭,又是哭泣,兩串淚珠兒沿著慘白的雙腮直滾下來,哭得梨花帶雨,江彬見了心頭一軟,那股子怒氣被她哭得蹤影全無,他跺跺腳,惡狠狠罵道:“哭他娘什麽哭,見了老子就會哭,對那姓錢的就笑得那麽騷!”

罵歸罵,他還是伸手去攙王滿堂出來,這一扯膀子,王滿堂疼的哎呀叫了一聲,江彬一看,卻見王滿堂雙手拇指被一道牛筋綁在一起,這是差人捕捉輕犯或婦人時用的刑罰,可以綁縛雙手,而且不易打開。

江彬見了不覺一怔,心知其中必有蹊蹺,江彬先掏了銀子支走了四個轎夫,才領著王滿堂回到房中,從腰間掏出一柄鋒利的小刀,小心地割開她雙手間的牛筋,這才問道:“怎麽這樣,他為什麽綁住你的雙手?你是我的人,還要像人犯一樣押回來嗎?媽的,我找他去!”

王滿堂卟嗵一聲跪在地上,抱住江彬的雙腿,嗚嗚痛哭道:“老爺,我一再失節,水性楊花,不值得老爺為我如此,我只是一個卑賤無恥的女人,不值得你憐惜。”

王滿堂哀哀而哭,這回她是真的傷心了。由於自小父親縱容,她就像男孩子一般走街串巷,結識了些不三不四的紈絝子弟,對於貞操本沒什麽概念,原本就是個風流成性的女子。當初跟了江彬,也是求條出路,並非對他情真意切,所以被男人們,被官被匪們搶來搶去的,只求能保住性命,至於陪的是哪個男人,她並不在意。

錢寧官職高於江彬,又在富甲天下的江南為官,和江彬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且比江彬會說甜言蜜語,當初隨了錢寧後,她自覺攀上了高枝,還不免自鳴得意,尤其是在夫子廟見了江彬頰上兩道肉疤,較之以往兇悍醜陋,心中更加不喜。

可是錢寧此人稟性卑劣的很,而且喜歡玩陰的,他得罪不起楊淩,國公出面說情,他不敢不給面子,但江彬當眾與他叫板,他又覺得自己堂堂南鎮撫司鎮撫使,被這樣一個小小軍官威脅,如果就這麽低聲下氣,今後實在無顏見人,思來想去,他把一腔怨氣都灑在了王滿堂身上。

回到府中後,錢寧對她再無一絲溫柔,這女人馬上就要不屬於他了,他還有何憐惜,不但粗暴地蹂躪了她一番,興盡之後又把她賞賜給幾個親兵甚至府中的親信下人玩弄,就是誠心羞辱江彬,把自己當眾丟的顏面找回來。你不是跟老子叫板麽?你的妾連我身邊侍候的人都玩過,我看你以後怎麽見人。這三天她還是我的人,我願意賞誰賞誰,你不怕丟人就鬧去。

不但如此,他為了刺激江彬,還在王滿堂身上動了手腳,為了讓江彬有苦吃不出,無法把這腌臜事去向威國公告狀,甚至不好意思對人宣揚,他這羞辱人的法子用在了王滿堂的秘處。

王滿堂實未想到這錢寧看起來和和氣氣,比江彬那樣的粗漢要溫柔體貼的多,一旦發起狠來如此陰毒,對她一個弱女子就如此絕情,心中實是傷心欲絕。

江彬見她只是痛哭,急得他臉紅脖子粗的,抓著王滿堂只是喝問經過,他手勁奇大,又不知輕重,捏得王滿堂臂骨欲裂,她受逼不住,只得含羞忍辱把經過說了一遍。江彬聽了她的訴說,慢慢松開手直起身來,嘴裏噝噝地吸著氣兒,半晌不發一言。

王滿堂擡頭一看,只見江彬額頭青筋賁起,如同一條條青色的蚯蚓,臉孔紅的直欲噴血,兩顆眼珠子瞪得溜圓,腮上因箭傷簇成的兩團內陷的疙瘩肉突突直跳。他嘿嘿怪笑一聲,厲聲道:“他……讓府上親兵、下人奸你身子?”

王滿堂一見他這模樣,不禁駭然向後爬了幾步,還以為江彬惱羞成怒要宰了她,卻聽江彬又道,他在你身上做了手腳?什麽手腳?

王滿堂抱住雙臂顫聲道:“妾……妾被綁在椅上,實不知道,隨即就被他們縛住雙手,讓錦衣衛押了回來。”

江彬獰笑一聲,一把把她扯了起來,王滿堂高挑豐盈,怎麽也有百十斤重,在江彬手上卻輕的就像一只小貓,她驚叫一聲被丟在榻上,江彬便開始撕扯她的下裳。王滿堂心中害怕,哭喊掙紮,江彬怒道:“你全身上下,哪裏爺不曾看過?再吵鬧一聲,爺便扇你一個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