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節 狗血詩人驚四座(第2/7頁)

月光又是一聲輕嘶,不再理會蕭布衣,先去喝酒,轉瞬喝完了半壇子酒,長嘶不已,頗為愉悅。

李靖馴馬倒也有一套,輕輕的撫著月光的鬃毛,嘆息道:“我一生也算是閱馬無數,似月光如此神俊之馬,我是頭一回見到。如此看來,倒讓大哥和蕭兄弟你費心了。”

蕭布衣見到月光竟然能喝酒,而且還像個酒鬼,已經很是詫異,聽到李靖一番話後,有些愕然,“李大哥何出此言?”

李靖嘿嘿笑道,“大哥把月光送過來之時,已經對我說過,說馬兒雖然算是他的,卻是蕭兄弟你擒得轉送給他,若論馬術,這點他不如你,也不知對也不對?”

蕭布衣對虬髯客只有贊嘆,他來到這裏,一直不說自己才是月光的主人,只怕折了虬髯客的面子,沒有想到虬髯客胸懷磊落,對此倒是直言不諱。

“張大哥說的不錯,不過我也是僥幸為之。”

“僥幸為之?”李靖又是笑笑,重重的拍了下蕭布衣的肩頭,“大哥他從榆林追到紫河,以他無上身手都是不能擒得月光,兄弟未免太過僥幸!”

蕭布衣含笑不語。

李靖嘆息道:“其實我見兄弟第一眼,就知道兄弟絕非池中之物,風雲際會之日就是兄弟這種人傑的成龍之時。大丈夫若遇主逢時,必當立功立事,以取富貴,為兄等了多年,心卻慢慢淡了。當日我和紅拂成親之日,張大哥就說我能成大器,終有一日會以千裏馬送我馳騁疆場,揚名天下。紅拂當時說要送千裏馬可以,不過必須是貨真價實的千裏馬,可別用一般的糊弄。沒有想到過了將近十年,大哥對這一諾居然念念不忘,這次來到東都,不過是為了還當年的一個諾言。”

蕭布衣心中激蕩,暗想豪傑千金一諾,虬髯客顯然就是這種豪傑,“張大哥現在何處?”

“他把月光送給我後,就已經南下。”李靖若有失落,“我現在哪有什麽機會馳騁疆場,他把月光送給我實在是大大的錯事。他說去吉州寺尋訪道信高僧,現在估計已經遠在千裏之外。”

蕭布衣笑了起來,“大丈夫志在四方,我信張大哥識人之能,我也相信李大哥定能成就一番事業。”

李靖微微苦笑,伸手一指四周,“我在官場起起伏伏,目前官不過六品,更是因為得罪朝廷貴人,如今降為駕部員外郎,只為從六品。你大嫂當初跟我,只以為我會有什麽出息,沒有想到我十年如一日,也是汗顏。”

蕭布衣笑道:“丈夫當求問心無愧,能忍能申方為英雄,李大哥莫要灰心,我賭你十年之內必定名揚天下,不知道你可否敢賭?”

李靖微愕,搖頭道:“就算我那當家的對我都沒有了信心,兄弟倒是自信。”

蕭布衣含笑道:“在下相馬不錯,相人也準,李大哥只要記住兄弟這番話即可。”

李靖精神一振,“什麽李大哥,李二哥的,兄弟見外,你既然和大哥結為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不如你我今日結拜,也不枉相識一場。”

蕭布衣心中激蕩,大笑道:“兄弟正有此意,不知是否要去買些香爐蠟燭來?”

李靖笑著搖頭,“兄弟之交默契在心,搞那麽多形勢何用?大哥說他早就認了你這個兄弟,只是忘記和你說及結拜的事情,他也有這個心意,這次由我來補過。”

蕭布衣拍掌大笑,“如此最好。”

“只是這稱呼看起來早定。”李靖笑道:“大哥最為年長,我是多活了幾歲……”

“你是二哥,張大哥老大就好。”蕭布衣笑道:“只望你們不嫌棄我這老三。”

他說這話倒是事出有因,蕭布衣畢竟默默無聞,而虬髯客和李靖都是歷史響當當的人物。李靖卻是搖頭,“兄弟結交,何來嫌棄一說,只憑這句,就是該罰酒一碗。”

二人對酒喝了一碗,李靖再晃晃酒壇子發現已經沒酒,苦笑和蕭布衣回了大堂,苦候紅拂女不至,不知道她是去買酒還是釀酒。

蕭布衣對酒倒是可有可無,沉聲問道:“一直聽二哥說是什麽駕部員外郎,不知道是個什麽官?”

李靖苦笑道:“不過是個馬官,主要調度東都車乘,以及掌管天下之傳、驛、廄、牧官私馬、牛、維畜之簿籍,雜七雜八,不勝其煩。”

見到蕭布衣目瞪口呆的樣子,李靖尷尬道:“為兄官階不大,掌管的事情低卑,倒讓兄弟見笑。”

蕭布衣連連搖頭,突然問,“那二哥可認識宇文化及?”

“他是太仆少卿,和我所屬有些差別,但是聯系極大,可以算是我的上司,我如何不認得。”李靖笑了起來,突然有些奇怪問道:“兄弟難道也認得宇文化及?”

蕭布衣臉色發苦,只能說巧。他一心販馬,卻從來沒有想過,聞名天下的李靖和宇文化及居然都是自己的同行。聽說宇文化及是個弼馬溫的時候,他還好笑,可知道李靖也是如此,只能感慨造化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