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節 狗血詩人驚四座(第4/7頁)

他大步之下,體內氣息流暢,感覺輕飄飄的就要飛起來,壓住了勢頭,放緩了腳步,蕭布衣不想讓路人側目,心有喜意。

過了中橋到了洛水北面,蕭布衣下意識的望了河面一眼,轉瞬哂然。他記得船娘船裂,這會兒不知道怎樣,想起她姐弟相依為命,蕭布衣暗自搖頭。如今東都雖然歌舞升平,可從馬邑到洛陽的一段路程可是饑民多多,任誰也管不了許多,相比之下,這姐弟寄身洛陽也算有個棲居之處,只能能安穩多久,那就是沒人知道的事情。

到了玉雞坊的高升客棧,蕭布衣才進前堂,掌櫃的已經迎了上來道:“蕭公子,有人找你?”

掌櫃的識人無數,蕭布衣雖是布衣,可讓宮中舍人帶來的,絕非簡單的布衣,是以草民也就變成了公子。

“是誰,在哪裏?”蕭布衣問。

掌櫃搖頭,“不知道,那人瘦瘦小小,兩撇小胡子。”

蕭布衣一聽就想起了貝培,自從賴三被毒死後,蕭布衣就沒有見過貝培,雖然高士清沒說,可蕭布衣對於是貝培毒死賴三一事確信不疑。一方面感謝高士清援手的同時,蕭布衣也凜然裴閥的算無遺策和消息靈通,鏟除事端未萌芽之時才是最高明的手段,宇文化及自以為聰明,這麽說他的舉動早落入高士清的眼中?

“他說找你,我說你出去了。”掌櫃的嘮嘮叨叨,“然後他就走了,會不會是那面找你?”

蕭布衣見到他指向西北,知道是說西北角坐落的紫微城,也就是指聖上召見,搖頭道:“應該是我的一個朋友。”

“那倒沒有看出,蕭公子這麽和氣,你的朋友可比你傲氣許多。”掌櫃搖頭道。

蕭布衣知道掌櫃說的客氣,貝培這種人,拒人千裏,掌櫃不說討厭已經是很給他面子。

“他留話沒有?”蕭布衣問道。

“沒有。”掌櫃搖頭,“他聽說你不在,就走了,話都不願多說一句的樣子,我本來想問問他找你什麽事情……”

蕭布衣哦了一聲,謝過掌櫃的嘮叨,回到了客房。隨意用了點飯菜,蕭布衣趁奔走的愜意盤膝打坐調息。

不知過了多久,蕭布衣霍然睜開雙目,雙腿只是輕輕一蹬,人已高高躍起,虛掌做刀,一招向前劈出,不等手掌劈實,早早的手隱肋下,腳尖輕點,不等落下,右腿空中淩厲一掃,一道勁風橫出,熄滅了不遠處的燈火。

蕭布衣落在地上,輕飄飄的無聲無息,只覺得體內精力充沛,事無不可為。

他這一招使出,不但躍出的高度超乎了想像,完成了刀譜上的那招,而且稍作變化,就算手中沒有單刀也能以拳腳取勝,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尉遲恭臨走時的叮囑。尉遲恭讓他別出機杼,不為刀法約束,所以只教他刀法基本道理,只希望他就算無刀同樣可以克敵。如果按照正常的發展,他大約要數年才有所成,只是習練易筋經數月,看來進展神速非常,如果以今日的武功,當初就算碰到陸安右追殺,想必也不用躲的那麽狼狽。

又把招式熟練的練習百遍之多,每多一次,蕭布衣就能體會到這招刀法中細節的深意,以前恍惚不明的地方雖有尉遲恭注釋,畢竟無法做到,感覺不出精妙,這下他力有能及,加上對敵百戰,已經領悟到更多的變化精要。

這一招練下來,足足一兩個時辰,蕭布衣室內騰挪,變化無窮,也不感覺到乏累。等到招式熟練後,又開始習練易筋經。只是坐在床榻之上的時候,想起今日見到的李靖和紅拂女,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轉瞬又想到宇文化及和梁子玄,蕭布衣只能搖頭。盤膝靜坐,片刻之後,已由極動到了極靜,不多久的功夫,蕭布衣已經進入靈台清明,人我兩忘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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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商家雲集,交易主要在三市進行,三市分布在東都的西,北,南三面,占大同,通遠,豐都三坊之地,可謂異常的繁華。

南市豐都很大,以一坊之名占了兩坊之地,是東都城內最大的一市。通常古代的市都是主縱橫街道各二,呈‘井’字形,市井一說也是從這裏流傳開來。而南市豐都卻是幹道縱橫各三,每面三門,可見其大。

蕭布衣此刻正坐在一個酒樓喝茶賞景,盤算著一會兒到李靖那裏要帶什麽東西過去。

李靖當然無所謂禮物,讓蕭布衣對李家望而卻步的是紅拂女。蕭布衣自從碰到李靖後,這段日子他是專心習武,也沒有出門。

天氣一天冷似一天,可他的衣服倒還單薄。自從習練易筋經以來,他發現自己雖然做不到寒暑不侵,卻也能適應天氣的變化,這和他那個時代的冬泳者一個道理,練的多了,身體的抵抗能力自然增加,可他如果走到街巷上還是穿著如此單薄,就如冬泳者光著身子在雪地跑一樣,雖然自得其樂,卻是讓外人詫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