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節 爭鋒(第3/7頁)

他搬救兵也算是功勞一件,不過和蕭布衣一比,那就是土雞和鳳凰的區別,架不住克麗絲成天吹噓蕭布衣的好,也忍受不了別人認為蕭布衣比他高上一頭。他是個塔克,若是族落中的王公貴族比過他也算不了什麽,偏偏和他比較的不過是個布衣。他覺得定要堂堂正正的擊敗蕭布衣一次,這才堅持比試,可是現在想想,多少有些悔意。

蕭布衣卻是想著可敦的最後一句話,已經抱定了全力以赴的念頭,他不想再讓,他要為一個人搏一下。

涼風習習,遠方夕陽漸漸西落,金芒變成殘紅,天邊的雲彩看起來也有些慘烈。

四周鴉雀無聲,卻是立著比鴉雀還要多的旁觀者,可敦的輕騎兵,群臣,還有一幫商人悉數在場。遠方的牧民知道這個消息後,也都趕著牛羊和馬群向這個方向匯集,熱鬧的情形有如集市一般。

牛羊成群,馬兒長嘶,牧民們也是興奮的指指點點,分辨著哪個是可敦,哪個是塔克和塔格,可敦雖然威嚴,可向來公平,處理草原的事情也很公道。她在營寨中那是沒人敢貿然進入,不過既然出了營寨,怎麽說也是體察下情,見到一個老的牧民,胡子斑白,居然還會問候一聲,自然引發了牧民更多愛戴的呼聲。

牧民歡呼的時候,對於和塔克並肩的蕭布衣有了疑惑,搞不懂他是什麽人,怎麽會和尊貴的塔克站在一起。

圍聚的人越來越多,卻是只聚集在一面,留出諾大的一片空處。幾個年輕的牧人聽說要馴馬,都是躍躍欲試,可聽說了哥特塔克要馴馬,又都霜打的茄子一樣。

林士直,袁嵐幾人見到這種聲勢,都是憂心忡忡,心想這是仆骨的地盤,這些人顯然都給哥特捧場,蕭布衣氣勢已經差了一籌,本來他們做生意都是和氣生財,認為能忍就忍,卻因為和蕭布衣交情日深,第一次有了想讓蕭布衣贏得馴馬的念頭。

幾個兄弟也是聞訊趕過來,他們都沒有資格進入可敦的大帳。當聽到哥特要和蕭布衣比馴馬的時候,差點笑出聲來,強忍住了笑意的莫風被林士直一把抓住,“莫風,你笑什麽?”

莫風裝模作樣的嘆息一口氣,“我為哥特而笑。”

林士直不解問,“你為塔克笑什麽?”

“我只笑他實在有點愚蠢,”莫風惋惜道:“他比什麽不好,一定要和魚兒比遊泳,和鳥兒比飛翔?”

林士直卻沒有他的自信滿滿,搖頭道:“年輕人,你沒有見過世面,懂得什麽。草原牧人都好騎烈馬,射硬弓,塔克武功高強,馴服烈馬更是一流,你沒有聽到那些牧民都是看好塔克。”

莫風絲毫不被打擊,低聲道:“那林掌櫃是否想和我賭一賭?”

“賭什麽?”林士直問道。

“布衣要是贏了,林掌櫃你就輸我一吊錢。如果布衣輸了,我就為林掌櫃你刷馬一個月?”莫風心中好笑。

林士直一拍巴掌,連說沒有問題。他雖然和莫風開賭,內心卻希望自己輸了這場,他生意精明,向來穩賺不賠,如此求輸倒算是開天辟地的頭一回。

號角一響,草原的人群沉寂下來,只余風聲陣陣,牛哞羊咩,三個角落立著幾個漢子,手中都是拿著套馬杆和驅馬的家夥,只怕驚馬傷到可敦。

哥特卻已經走到可敦面前,施禮說了一句什麽,眾人一片嘩然,帶有艷羨和欽佩的眼神,就算可敦都是有些動容。蕭布衣聽到他講的突厥語,心中嘀咕,好在楊得志及時翻譯,“布衣,他說他馴馬不用套馬杆的。”

“哦?”蕭布衣緩緩點頭,倒知道套馬杆是什麽東西。

他以前也是走南闖北,去過蒙古草原。知道套馬杆是一根結實而有韌性的木杆,杆頭牢牢系著皮繩,用來套住馬脖子。當然還有高明一些的牧人,只要一根繩索即可。從未被騎過的生馬,一般都是性格暴烈,如果見到人近身,都會連踢帶咬。一般的馴馬方法都是要一名勇敢而又技術熟練的騎手騎乘另外一匹馬,手持套馬杆來馴馬。哥特不需要套馬杆,脫離牧民馴馬的常規,也怪不得牧人吃驚。

楊得志見到蕭布衣無動於衷的樣子,很抑郁的說,“那看來你也不用套馬杆的。”

蕭布衣笑了起來,“這輩子沒有摸過。”

可敦已經叫蕭布衣上前,說了哥特不用套馬杆的請求,蕭布衣裝傻道:“馴馬用套馬杆幹什麽?”

眾人一片嘩然,搞不懂這位是白癡還是天才。

可敦皺了下眉頭,“蕭布衣,這麽說你馴馬不用套馬杆?”

蕭布衣笑道:“就我一個人足矣,難道哥特要用嗎?”

哥特鼻子差點氣歪,本來準備顯擺一把,沒有想到反成了蕭布衣調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