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食第一

蕭伯納曾說,他的論敵有時僅僅由於他是素食主義者便感到自卑。蕭伯納把吃肉稱做咀嚼動物的屍體,把打獵叫做殘殺的興奮。有一回因足踝扭傷躺在床上,醫生要他吃肉,他回答說:“寧可死去,也不願讓肚子成為動物的墳墓。”

尼采說,在考察一切審美價值時,他使用的一個主要尺度是:“這裏從事創造的是饑餓還是過剩。”

凡爾納年輕時很頑皮,有一次他撞在一位胖紳士身上。道歉之後隨口詢問對方吃飯沒有,對方回答說剛吃過南特炒雞蛋。凡爾納聽罷搖頭,聲稱巴黎根本沒有正宗的南特炒雞蛋,因為他就是南特人而且拿手此菜。胖紳士聞言大喜,誠邀凡爾納登門獻藝。從此,凡爾納就跟著這位叫大仲馬的胖紳士,連吃帶住,學習寫作。

列夫·托爾斯泰在民眾的生計問題上很糾結。一個寡婦來找他,他事後激動地說:“我的天哪,她這一冬該怎麽過呀——我給她的3個盧布能頂什麽用啊!”他常獨自去走訪村民,回來就講他們的飲食:“我到村子裏去了一趟,我發現他們從早晨就吃幹巴巴的土豆,一點兒面包也沒有……”

馬克·吐溫應一富翁的邀請赴宴。主人為了炫耀其富,一一說出桌上每盤菜的價格。一盤葡萄上桌時,主人對來賓們說:“喲,好大的葡萄呀!每顆值1美元呢!”客人們很快吃完了這道菜,馬克·吐溫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說:“味道真美呀!請你再給我6美元吧,先生。”

十月革命後,詩人曼德爾施塔姆經常處於饑餓之中。他經不起佳肴美饌的誘惑,去參加革命新貴們的酒宴。有一次他去蹭飯,放開肚皮吃喝,看見革命黨人布柳姆金。布柳姆金掏出一摞簽過字的空白逮捕證,有人對布柳姆金說:“夥計,你幹什麽呢?來,為革命幹杯。”布柳姆金回答道:“等一下,我先填完逮捕證再說……西多羅夫,西多羅夫是誰?槍決。彼得羅夫……哪個彼得羅夫?槍決。”曼德爾施塔姆沖動地撕了逮捕證,闖下了大禍。

有一次,饑餓的曼德爾施塔姆忽然想吃砂糖拌蛋黃。他有39個盧布,一點砂糖,沒有雞蛋。在花了7盧布在女攤販那兒買了一個雞蛋往回走時,他碰見一個賣巧克力的,40盧布一塊,他被吸引住了。但他的錢不夠。他忽然靈機一動,對小販說:“我只剩32個盧布,再添上這個雞蛋行不行?”剛一成交,在遠處盯著他的女攤販便尖叫起來:“快抓投機倒把分子!他7盧布買了我的雞蛋又8盧布賣出!”

希特勒年輕時常常挨餓。曾經有連續5天的時間,他都靠牛奶、面包和黃油度日。有時候,他一生氣便高聲怒喊:“真是牛馬不如的生活!”希特勒一星期要去戲院或歌劇院幾次,所需費用都是靠省吃儉用得來的。比如,他的褲子是放在席子底下“熨平”的。

“契卡”領導人捷爾任斯基被稱為“鐵腕人物費利克斯”。在1919年鬧饑荒的時候,有一次捷爾任斯基到他姐姐家做客,當時他瘦得皮包骨頭,疲憊不堪。姐姐給他烤了他愛吃的軟餅。他問姐姐從哪兒弄到的面粉,當他聽說是從投機倒把商那兒買來的時,勃然大怒:“什麽?我沒日沒夜地跟他們鬥,你可倒好……”他抓起軟餅就扔到窗外去了。

奧地利歌唱家舒曼―海因克長得很胖,平時胃口極好,她也毫不在乎別人說她好美食。一天,另一個胃口很大的貪食者走進一家飯店,看見舒曼―海因克正埋頭進餐。正當她要吃一塊碩大的牛排時,他走上去問道:“舒曼,你一定不會單獨把那牛排吃下去吧?”“不,不,當然不是單獨吃。”歌唱家說完就咬了一口。貪食者大喜過望,以為會分享一份,但歌唱家說:“單獨吃沒意思,我要和著馬鈴薯一塊兒吃。”

甘地說:“我覺得,當心靈發展到了某個階段的時候,我們將不再為了滿足食欲而殘殺動物。”“一個國家偉不偉大、道德水準高不高,可以從它對待動物的方式評斷出來。”

在一次星期日家宴上,馮·卡門教授在玻爾面前放了一只彩色酒杯,他給別人酒杯裏倒滿了法國白蘭地,卻忘了給玻爾斟酒。玻爾一邊暢談自己的原子結構理論,一邊拿起那只空酒杯喝酒,他這樣接連空喝了三次後,卡門教授再也沉不住氣了:“尼爾斯,您喝的是什麽呀?”玻爾愣了一下,再往酒杯裏看看。“啊喲!”他驚奇地說,“我也奇怪,怎麽一點兒酒味也嘗不出呢?”

1926年9月,法國政治家白裏安和德國政治家古斯塔夫·斯特萊裏曼就戰爭善後問題舉行了成功的會談,他倆因此獲得當年的諾貝爾和平獎。但如此重大的主題,他們多是在談笑間進行。一次,他們在鄉村的飯店裏共進午餐後,兩位政治家為付賬友好地爭了起來。白裏安起來說道:“不用爭了,我來付飯錢,你來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