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編 近代史 第九章 太平天國和撚黨之役(第3/4頁)

注724 洪秀全建國後,以楊秀清為東王,蕭朝貴為西王,馮雲山為南王,韋昌輝為北王,石達開為翼王,林鳳祥為丞相。雲山出全州後中炮死。蕭朝貴死於攻長沙時。

注725 江南大營第一次被破,事在一八五六年。向榮走死丹陽。清廷代以和春,而命榮舊部張國梁幫辦軍務。戰鬥之事,實在都是國梁所主持。江北大營,琦善死後,代以托明阿。後又代以德興阿。因揚州為陳玉成所破,和春劾罷德興阿,遂不復置帥,由和春兼轄。及再度被破,國梁亦走丹陽自殺。和春則死於常州。時兩江總督,亦駐常州,倚江南大營為屏蔽。軍事上毫無預備。所以大營一潰,而蘇、松、常、太,勢如破竹,相繼俱下。

注726 清朝的借用外力,以攻太平軍,其動機實甚早。當太平軍出湖南時,就有創守江之議的,說上海、寧波,外人防海盜的水軍,可以借用。其議未見聽。江寧既陷,向榮因長江水師不備,檄蘇松太道吳健彰和外人商議,領事答以兩不相助,乃已。後匕首黨劉麗川陷上海。當其起事之前,曾托領事溫那治先容於太平軍。其書為清軍所獲。書中有“三月間在南京,蒙相待優厚”及“我兄弟同在教中,決不幫助官兵”等語,可見當日外人和太平軍,亦有接洽。惜乎太平軍不能利用。劉麗川雖據上海,所作所為,殊屬不成氣候。至一八五五年春間,為英、法軍助清兵所攻滅。然外人在此時,實不可謂有助清政府之意。至一八六〇年,《北京條約》既定,法使乃言“願售賣或遣匠役助造船炮”,並請在海口助剿。俄使亦言:“願派水兵數百,和清陸軍夾攻。”又言:“明年南漕,倘掛俄、美旗,便可無虞。”這可見外人的助清,確和不平等條約有關了。清廷命江浙督撫和漕督議奏。漕督袁甲三和蘇撫薛煥,都以為不可。曾國藩則請溫詔答之,而緩其出師之期。總署亦以為然。清廷是時,對於外人,猜忌之念正深,所以尚未敢借以為用。及蘇州既陷,巡撫薛煥和布政使吳煦,都避居上海,始募印度人防守,以美人華爾(Ward)為將,白齊文(Burgevine)副之。又想募呂宋人。而蘇州人王韜獻策,說募洋兵費巨,不如募華兵而統以洋人,教練火器,從之。是為常勝軍所自始。時吳煦所募兵甚弱,洋將都不為用,及李鴻章的淮軍至,而情形乃一變。常勝軍嘗會同上海的英、法兵,攻破嘉定、青浦,防守松江。又隨淮軍入浙,攻陷慈溪。華爾受傷而死,代以白齊文。白齊文和李秀成交通,李鴻章言於美領事,撤其職,代以英人戈登(Gordon)。又隨李鴻章破蘇州。及常州既下,乃將其兵裁撤。——當時其軍額為三千人。上海地處海隅,以舊時用兵形勢言之,本是所謂絕地。當這時候,則因海洋交通,而其後路不斷;前多汊(chà)港,敵軍不易進犯;轉成為形勝之地。而且稅入很多,而戶部並未注意搜括到,所以餉源亦很優裕。客將訓練之精,兵器之利,上海餉源之裕,實系淮軍成功的很大原因。當時華爾、白齊文,都奉旨賞給四品銜。華爾後加至三品。死後,於松江、寧波,建立專祠。戈登則加至提督。常勝軍裁撤時,洋弁受寶星的,共六十四人。而上海的外國水陸軍隊,和經理稅務的商人,亦時時傳旨嘉獎。清朝的利用外力,亦不可謂之薄了。其在太平軍方面,則白齊文撤職後,投降李秀成。勸其棄去江、浙,北據秦、晉,其地為清水師及外人之力所不及,乃可以逞。此時太平軍的士氣,已非初起時比,所以秀成不能用。其時避難上海的人很多。蘇州諸生王畹,勸李秀成以水軍出通、泰,掠商船,使物品不入上海,則外人必懼而求和。否則以精卒數千,冒充避難的人,入租界中,夜起放火劫掠,外人必逃到海船上,我乃起而鎮定,招之使歸,外人必和我聯絡了。秀成亦未能聽。這是中國內亂,最初和外力有關的一段歷史。梁啟超做《李鴻章傳》,說使太平軍當日,亦如湘、淮軍,各引外國以為助,中國的大局,早就不堪設想了。我們現在讀起來,能無感慨。

注727 李世賢是李秀成入天京城守時,派他到江西去的。汪海洋則在浙江,為左宗棠所敗,而入江西的。後來兩軍會合入福建,又入廣東。世賢為海洋所殺。海洋戰死。

注728 內地十八省中,惟陜、甘兩省未到。

注729  撚匪的起源很早。有人說:“鄉人逐疫,撚(niǎn)紙然脂,共為龍戲,謂之為撚,後遂相聚為盜,故得此稱。”亦有人說:“皖北之民,稱一聚為一撚,所以稱股匪為撚匪。”未知孰是。康熙時已有其名。嘉道時,漸肆劫掠。至鹹豐初年乃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