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 孔子當官(第3/4頁)

這一年,孔子五十歲,孔子覺得自己已經能夠很從容地對待世事了。

按《論語》。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終於當官了】

中都宰,現在孔子是中都宰了。

現在是魯定公九年,孔子五十一歲。

中都是哪裏?中都宰是幹什麽?中都是魯國的一處地名,按魯國的規矩,有宗廟的所在稱為都,否則稱為邑。中都有魯國宗廟,因此稱為都,地點在今山東汶上西。中都宰就是中都地方行政長官,今天的說法就是中都市市長。

而中都是魯國公室不多的幾塊自留地,因此孔子算是魯國官員,而不是三桓的家臣。

從民辦教師,孔子一夜之間野雞變鳳凰,成了一方大員。

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

孔子上任中都宰,一時也引發轟動,一個毫無背景的甚至可以說出身卑微的民辦教師,竟然一夜之間當上了中都宰,人們都感到吃驚。

怎樣治理曲阜呢?孔子冷靜地分析了眼下的形勢。

孔子按照周禮的規定制定了很多規矩或者說法律條文,因為這些原本就是周禮中有的,所以也可以說成是重申。不過這些規定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遵守了,大家還是覺得新奇。這些法律條文的具體內容已經不可考,只有《孔子家語》中有一點簡單記載,也只能是在某些側面籠統地介紹。

總的來說,這些法律條文集中於“養生送死”,也就是人們起居生活和喪葬禮儀,對於社會安定和秩序有作用,但是對於社會經濟和軍事沒有明顯的作用。或者換句話說,孔子的管理是社會和諧,但是不能讓社會富庶;能夠讓百姓有安全感,但是不能讓百姓富足。

按《孔子家語》。孔子初仕為中都宰,制為養生送死之節:長幼異飲,強弱異任,男女別塗,路無拾遺,器不雕偽。為四寸之棺,五寸之槨,因丘陵為墳,不封不樹,行之一年,而四方諸侯則焉。

【與國家領導人的對話】

孔子擔任中都宰一年,政績斐然,於是魯定公親自召見。

“仲尼先生,想不到你這麽有才能,告訴我,你治理中都有什麽秘訣?”魯定公原本還有些擔心這個民辦教師幹不好,誰知道幹得不錯。

“以身作則,自己行得正,不用下令大家也會遵紀守法;自己首先不遵紀守法,你再怎麽要求,也沒有人信你的。”孔子回答,他認為首先要嚴格要求自己。

按《論語》。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

“嗯,有道理,那,用你的方法治理魯國,你覺得怎麽樣?”魯定公對孔子的回答表示肯定,接著問。

“那有什麽問題?用來治理天下都沒問題,何況魯國?”

“那你說說,如果治理魯國,你有什麽辦法?”魯定公很有興趣,繼續問。

“如果以強權手段的行政權力、政策法令來管理一個國家,使其子民順服,以壓服的方式采用強硬的刑罰來約束,使之達到所謂的安分守己,只不過是讓人隱藏了一顆不知羞恥的心,暫時不表現出違規違法的現象,表面上一派平和而已。而如果以德來感化人民,以禮引導人們,那麽人人都會做到勇於知恥,自我約束。簡單說吧,治理國家,要靠覺悟而不是靠刑罰。”孔子說。

按《論語》。子曰:“導之以政,齊之以德,民免而無恥。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聽起來很美,那具體怎樣執行呢?”魯定公覺得孔子說得很好,全國人民都非親即故的,大家一團和氣就把國家治理好當然最好。

“用詩書來教育感化大家,提升大家的情操;之後用禮來約束大家,讓大家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最後,大家的覺悟提高了,層次提升了,於是這個時候就可以懂得樂,這個時候就是大成了。”孔子說。

按《論語》。子曰:“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

“你這麽說,禮很重要了?”

“當然,如果國君以禮來約束自己,那麽百姓就會效仿,就容易治理了。”

按《論語》。子曰:“上好禮,則民易使也。”

“可是,我聽說百姓更喜歡追逐利益。”魯定公說,他覺得利比禮似乎更管用。

“不對,如果一切依照利害關系來行事,就會產生很多怨恨。”

按《論語》。子曰:“放於利而行,多怨。”

“你把禮說得這麽重要,那麽我問你,君臣之間該怎麽相處?”

“國君要按照禮的要求對待大臣,大臣要對國君忠誠。”

按《論語》。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那,那我怎麽知道老百姓懂不懂得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