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戰鬥在鞭炮齊鳴的子夜 (第2/3頁)

下樓開車的時候,韋康忽然想到後備箱裏的東西,拿出包裹,打開,拿出一件黑色的坎肩來,脫下上衣,把坎肩套在裏面,搭好尼龍快扣,再穿上外套,雖然感覺臃腫拘束,但心裏踏實多了。

除夕夜的大街上非常空曠,公爵王冒著雪花一路狂飆,亮著大燈進入大垃圾場範圍的時候,炮聲已經零星響了起來,再過一會兒就是零點鐘聲敲響的時刻,屆時整個城市都會變成海灣戰爭時期的巴格達,炮聲隆隆,天幕都會被煙花映紅。

韋康在劉昆侖的電話指引下棄車走到水塘前,遠遠看到對岸有人沖他揮手,就是這兒了,面對汙水,他同樣沒有任何猶豫,穿著毛料西褲和皮鞋就下了水,深一腳淺一腳跋涉到對岸,從劉昆侖扒開的洞口鉆進去,兩人順利會師,劉昆侖身上已經積了一層雪花。

“什麽情況?”韋康低聲問。

“看了一圈,就看到兩個人,兩支槍,長槍,車間有兩個門,大門沒鎖,另一個門用鋼絲鎖鎖死了。”劉昆侖說。

“那得呼叫武警支援。”韋康憂慮道,“我就一把手槍,對抗不了兩支長火。”

“二對二,勢均力敵。”劉昆侖說,“康哥你看過那個蘇聯狙擊手的電影麽,兵臨城下。”

韋康頓時明白了,他點點頭道:“零點差五分動手。”

兩人簡單商定了行動計劃,正要進行,韋康忽然叫住劉昆侖,三下五除二脫了外套,把防彈背心脫下來,硬套在劉昆侖身上。

“康哥!”劉昆侖低低喊了一聲,這是真正的生死關頭,最能看清一個人的真心。

“戰術需要,打完我請你喝酒。”韋康拍拍劉昆侖的肩膀,給他一個笑容,其實兩人心裏都沒底,也許沖上去就是一個死,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但對二人來說,人生信條中就沒有退卻二字。

二十三點五十分了,附近的村民開始放炮,春晚也進入垃圾時間,一些不知名的小演員開始載歌載舞,車間裏的兩個人並沒有出來放炮的意思,依然坐在電視機前喝酒。

鎖著的那扇門傳來聲響,似乎有人在敲門,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抄起了自動步槍,向那邊走了過去,韋康注意到他倆都沒有拉槍機上膛的動作,說明槍是時刻頂著火的。

兩個毒販走到鎖著的門前,側耳傾聽,確實有人在撓門,他倆擡槍就掃,兩串子彈射出,在鐵門上鑿出十幾個洞來。

忽聽背後一聲厲喝:“不許動!”回頭看,一人雙手握持著手槍站在他們身後,表情狠厲,一觸即發。

兩人沒有任何猶豫,調轉還在冒著青煙的槍口就要摟火,韋康的食指搭在扳機上,精神高度集中,對方稍有異動立即開槍,啪啪兩槍打過去,都打中了,但是765口徑的手槍子彈威力太弱,對方或許是穿了防彈衣,只是身子稍微踉蹌了一下,手中槍絲毫沒停,瓢潑般的子彈傾瀉在韋康曾經站立的地方。

韋康反應極為敏捷,一躍滾到了金屬設備後面,伸手出來連連開槍,對方連躲都不躲,韋康從縫隙中看到一個毒販持槍警戒,另一個從衣服口袋裏拿出實彈匣,嫻熟的磕掉打空的彈匣,順勢裝上,動作一氣呵成,看來是久經沙場的老手。

這種槍和中國的八一杠是一種類型,子彈穿透力極強,金屬容器未必擋得住,韋康低頭看一下手槍,高度緊張中打光了子彈,空倉掛機了,他迅速退掉空彈匣,裝上新的,但槍裏只有六發子彈了,想對抗兩支自動步槍純屬螳臂當車。

忽然,劉昆侖從兩個毒販身後出現,大吼一聲,右手高高揚起。

毒販擡槍就打,在子彈擊中劉昆侖的同時,一把飛刀也準確的命中其中一人的心臟,防彈衣擋得住子彈,擋不住鋒利的匕首,那人頹然倒地,手指下意識的摟火,一串子彈打到天花板上,槍聲戛然而止,人也仰面倒下不動了。

而劉昆侖也被子彈擊中,巨大的動能將他打的倒飛起來,這種警用防彈衣能防手槍子彈,高能的步槍子彈可以輕易將其撕碎,毋庸置疑,劉昆侖死了。

剩下的那個毒販走上去要給劉昆侖補槍,韋康趁機躍出,連開兩槍,都沒打中,對方棄了劉昆侖,氣勢洶洶走過來,一邊走一邊點射,韋康不敵,邊走邊還擊,但是已經沒了章法,很快六發子彈打空,再扣扳機,只有輕微的撞擊聲了,他罵一聲我操,把手槍扔了,逃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很空曠,遠處的天際被子夜的鞭炮和煙火照的通明,此時此刻,全城籠罩在炮聲和硝煙味中,沒人會留意到小化工廠裏的激烈槍戰。

韋康瞥見車棚下的越野車,迅速向那兒奔去,拉開車門坐進去,伸手去摸點火位置,他判斷在這種封閉的環境下,車很可能不會鎖門,甚至鑰匙都在車上,他果然沒猜錯,但為時已晚,毒販子追出來,一串子彈打在擋風玻璃上,韋康低頭發動汽車,擰了兩下,這輛牧馬人居然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