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光棍 第二十節 血債(第2/5頁)

可能在蔫土匪眼中,只要不出人命,都算是沒事兒。

楊五把蔫土匪帶到了自己家,見到了纏了滿腦袋繃帶的東霸天。

“你把人給我,我把錢給你。”蔫土匪這幾個字也不失簡潔明了。

本來頭疼得快炸了的東霸天看著蔫土匪這蔫巴樣兒樂了:“怎麽讓你來了?”

“把人帶來吧,我把錢給你。”蔫土匪換湯不換藥,又重復了一遍。

“走吧!”

抓來的一老一少兩個女人都關在陳大光家,因為陳大光家裏就兄妹倆,沒別人,所以把這兩個女人安排到了這裏。

在陳大光家門口,東霸天跟蔫土匪說:“等著,我進去領人。”

東霸天敲門,是陳白鴿開的門。

“怎麽是你開門?”進了院門的東霸天覺得挺納悶兒。

“怎麽了?”

“你不是身體不好麽?”

“沒事兒。”

“你哥呢?”

“左屋。”說完,陳白鴿就進了右屋。

東霸天推門就想進,可推了半天也推不開。

“開門!”東霸天那麻藥勁兒剛過,正是又疼又煩躁的時候。

“等下。”

“在自己家睡覺插什麽門?!”東霸天氣不打一處來。

門開了,陳大光光腚出來開的門。“我怕我妹妹進來。”陳大光說。

“你怎麽還不穿衣服……”

東霸天往炕上一看,並排躺著仨腦袋,胡司令正呲牙朝東霸天笑呢:“昨天我倆把這倆娘們兒幹了,真解氣!”東霸天再一轉頭,陳大光也朝著東霸天嬉皮笑臉呢。

頭疼得極度煩躁中的東霸天暴怒,一腳就把陳大光從門口踹到了炕沿。

“馮哥,你打我……”陳大光懵了,捂著肚子倚在床沿。

以往,不管東霸天性情有多麽殘暴,不管東霸天性格多麽喜怒無常,從小到大這麽多年,一指頭都沒動過陳大光。倆人是光屁股娃娃,從小陳大光就聽東霸天的,東霸天對陳大光的照顧也不比對馮朦朧的照顧少多少。不是親兄弟,也差不多。

“咋了,打你咋了?!”東霸天繼續暴怒。

“你憑啥打我?!”陳大光委屈。

“誰讓你睡這倆娘們兒的?”

陳大光更懵了:“這倆娘們兒有啥不能睡的?!就因為這倆娘們兒,昨天你差點沒讓盧松給……”

“我咋跟盧松交待?!”

“你需要跟盧松交待啥?!”

“我說我要把這倆娘們兒一根寒毛不少交給盧松!現在人家把錢拿過來了!你讓我咋辦?!”

東霸天絕對不是善男信女。自從把這倆女人帶回來,東霸天就想訛到一千塊錢然後再叫弟兄們輪她倆一次。可是在跟盧松交手的過程中,盧松的信譽和道義似乎有點感染了東霸天。人家盧松那麽仗義,說到什麽就做到什麽。東霸天也有點不好意思再耍無賴。本來東霸天小時候是個挺守信譽的人,他是跟無賴在一起呆得時間長了才變得無賴的。

“她倆現在少一根寒毛了嗎?!”

“你把她倆都給幹了,你說少了嗎?!”

“扯淡!沒少!”

“啪!”東霸天又一耳光甩在了陳大光臉上:“閃開!”

陳大光抓住了東霸天手腕子:“馮哥,你現在連我都打。”

“打你咋了?!”

“你記著我妹妹被人欺負的時候你說的啥嗎?”

“……”東霸天咬咬嘴唇,沒說話。

“你說血債要用血來償!”

“……”東霸天沒話說,因為這的確是他說的。

“你今天說要給盧松交待,那我妹妹咋辦!你告訴我你是咋替我妹妹報的仇!?”

陳大光眼淚下來了。他萬萬沒想到東霸天會動手打他,而且是因為他睡了兩個仇人的女人。

東霸天也覺得剛才自己做的事情過火了,掙脫了陳大光的手腕。撿起了那兩個女人的衣服扔到了坑上:“衣服穿上,有人來領你們回家了。”

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穿好了衣服下了地,東霸天指著她倆說:“今天的事兒,你們要是敢說出去,我殺你們全家!”

這兩個女人忙不叠的點頭,她倆親眼目睹了昨天東霸天跟盧松的血戰,她倆太相信東霸天能殺她們全家了。其實東霸天沒必要威脅,這麽丟人的事兒,這倆女人哪好意思說。說出去以後在村裏還有臉活嗎?

“跟我出去!”

兩個女人跟著東霸天走了出去,在門口,蔫土匪遞給了東霸天報紙包皮著的一千塊錢。

“數數吧!”蔫土匪說。

“不用數了。”東霸天可能也覺得這一千塊錢燙手。

蔫土匪推著自行車,和這倆女人一起走了。

東霸天回頭就把這報紙包皮著的一千塊錢放進了陳白鴿的房間:“白鴿,錢拿著,買點好吃的。”

陳白鴿沒說話,坐在炕上小聲的抽泣。她當然聽見了東霸天和他哥哥的爭執。陳大光是她親哥哥,東霸天也是她哥哥,倆哥哥打起來了,看著東霸天頭上那滲著血的繃帶,當妹妹的能說啥?只能哭。陳白鴿再賤,終究是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