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光棍 第十六節 放鴿子(第2/4頁)

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鴿子王東霸天放出的一個鴿子。當時東霸天手下至少有五個鴿子,這個鴿子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她不但長得最漂亮最精明,而且還是東霸天最親信的手下哼哈二將其中之一的親妹妹。當時東霸天手下直接的兄弟至少有20多個,但是這些靠東霸天吃飯的小兄弟絕大多數見到東霸天都不敢大聲說話,因為東霸天顯然是個精神多少有些分裂的人,比較暴戾。

能跟東霸天說上話而且能被東霸天當朋友看的,就倆人,一個綽號叫胡司令,另一個就是這鴿子的親哥哥。

據劉海柱說,鴿子的哥哥姓陳,純粹的莽漢一名,是東霸天手中的一杆槍,有啥硬骨頭都會讓他去啃。說這姓陳的又多莽撞呢?劉海柱也舉了個例子:這姓陳的跟人吵架從來沒吵到過第三句,也就是你一句然後我一句直接就動手了,要麽就是我一句然後你還一句就動手了。而且,這莽漢打架有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無論是挑釁還是真動手,他的第一招肯定都是伸手就掐人家脖子!

“掐脖子”肯定不是武術中的某個招式,即使在街頭鬥毆也不怎麽實用,可這莽漢就愛用。為什麽呢?因為掐人家脖子是對敵人的蔑視,是展現自己的強大。眼睛一瞪牙一咬,單手掐住人家脖子,這是一種什麽氣勢?!磅礴啊!何等的磅礴!!氣吞萬裏如虎!封狼居胥!

二狗掐指一算,過去三十年中,二狗所知道的愛掐人家脖子而且總能掐成功的就倆:一個是他,另一個就是李瑋峰。這莽漢居然有我們國足隊長李瑋峰才有的大氣磅礴!要知道,李瑋峰從李金羽的脖子掐到德國人的脖子,再從德國人的脖子掐到日本人的脖子,這三個脖子足足用了三、四年才掐完,可這陳姓莽漢有時候一天就能掐三個人的脖子!當然了,他掐脖子在造詣上還是不能跟李瑋峰比,因為李隊長不但掐出了中國而且還掐出去了藝術,比如李隊長翹起蘭花指用中指和大拇指輕輕掐住李金羽咽喉和滿面春風一臉微笑去掐了日本隊長鈴木啟泰的脖子的這兩個鏡頭,可能在這陳姓莽漢的掐脖子生涯中從沒出現過。這種舉重若輕的風度不是誰想能學就學到的,必須得當上國足隊長才差不多。這陳姓莽漢能達到的境界就一個字:“虎”。

以下為了方便起見,就把這陳姓莽漢稱之為陳瑋峰,把他的妹妹稱之為陳白鴿。據說陳瑋峰和東霸天兩個人從小住隔壁,而且倆人家庭成分完全相同,都是知識分子家庭。不同的是落實政策以後,東霸天的父母恢復了工作,而陳瑋峰的父母則早已離開了人世。按理說,陳瑋峰和陳白鴿也都應該安排工作,可是他倆的父母去世太早,這兄妹倆都是過於劣跡斑斑,不可能有單位接收,所以,這哥倆兒繼續跟著東霸天混。

在出事兒之前,東霸天也說:“現在咱又不缺姑娘,你別讓你妹妹去幹這事兒了。”

“我也總說她,可她非說要多賺幾年錢。”

“聽我的,最後一次吧!”

“行啊,最後一次!”

好像有個自然規律,那就是啥事兒基本都出在最後一次上,陳白鴿也沒逃過這定律。看來人要是做什麽事兒想收手,一定要立馬就收,千萬不能抱有“最後一次”的僥幸心理。

大家都說,這陳白鴿不但長得水靈秀氣、舉止得體,怎麽看怎麽像是大家閨秀,說她是職業騙子誰信啊。當然陳白鴿本來就是大家閨秀,只是這大家閨秀在前些年的浩劫中變了質。

當然了,如果說這陳白鴿不是那麽的乖巧討人喜歡,她的成功率也不會那麽高,近似於100%,不但屢屢得手從沒失手,而且別的鴿子都是只能釣到一般的富戶,這陳白鴿動輒就釣到村長兒子,厲害不?而且這陳白鴿在幹活兒的時候是鴿子,平時就是這群兄弟們的公共汽車,她好像是很enjoy這樣的生活,這總沒人逼她吧?

她這次失手純屬大意,也可能因為是最後一次狂歡,她不但想順走這家人家的東西,還想把她“老公公”的哥哥家裏的東西也一起帶了,結果,被抓了個現行。她和接她回巢的兩個,被留了下來。所謂自然村這東西,一般一個村子就兩、三個姓,互相之間都是親戚。

兩個男人還好,頂多就是挨揍。可陳白鴿被輪了,美麗有罪。有人說是五個人輪的,有人說是十二個人輪的。究竟是多少人輪的好像沒什麽太大關系,總之,陳白鴿被輪到大出血。

不可否認的是,20多年前,國人的法制意識極其淡薄,尤其是在農村,更是蔑視法律。他們認為只要遇上了騙子,無論怎麽收拾,都是理所當然。

臘月二十三出的事兒,臘月二十六東霸天知道的。陳白鴿回來時,毫發無損,但是棉褲的上半截,全是血。看著從小玩到大的鄰家小妹陳白鴿,東霸天摘下了自己手腕上的那塊“上海”牌手表,遞到了陳白鴿的手裏。陳白鴿一直想要這塊手表,東霸天從小會哄陳白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