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犯罪現場調查(第3/8頁)

 

通過付裕的講述,我才知道昨晚我居然錯過了那多麽天雷地火的好戲,簡而言之是這樣:

昨晚喝酒時大器聽說周小天的法語也很了得後,非要拜她為師,周小天推辭說妹妹收哥當學生不合適,大器立馬自降身價,讓周小天隨便怎麽喊他,直接叫陳胖子就行。據說當時付裕、老二、譚墩好幾個人勸都沒勸住。行了禮敬了酒,拜師儀式就算禮成。大家還鼓掌來著。

“然後你就拉袁老二,”付裕起身握住我的手重演案發現場,“你握著人家手很激動地說:‘二哥,以後你就是我師舅姥爺了!’還記得麽?”

周小天“撲哧”一聲笑出來,手裏的咖啡險些灑了。

大器坐在那兒一腦袋黑線,繼續冥思苦想狀。周小天絕對是那種人小鬼大,胸小腦大的機靈兒,看見我和老付對笑,當即拍大器:“哎,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就是死不承認啊陳胖子!”

好在陳大器絕對是那種爽快不打折的漢子,一拍胸脯:“我是那不負責任的人麽!得,這事我認了!小周老師,你以後就這麽喊我,我還就不信了我。”

周小天樂了:“陳胖子陳胖子陳胖子陳胖子陳胖子……”

大器那臉色可就白裏滲綠起來了,強顏歡笑著,目光求助場外觀眾。

我解圍:“得了周小天,別跟不要錢似的。叫多了晚上容易夢著他!”

這招管用,周小天一愣馬上閉嘴,仰頭看我,忽然惡毒地一笑,再次張口:“吉吉吉吉吉吉……”

這小丫頭反應真快!莫非她昨晚也看出什麽來了?我頭皮炸了一下,馬上飛眼看大器。好在,這死胖子思緒又飛了,估計還在一點點回憶昨晚的蛛絲馬跡。

有手機鈴聲響起,付裕一摸褲兜,邊掏手機邊走出辦公室。我逮了個時間差低頭惡狠狠瞪了周小天一眼。小丫頭毫無懼色挑釁回看我,還面帶微笑。

付裕推門進來,揮了揮手。“得!晚上有局了,骨頭請客慶功。”說著話大步走近一巴掌砸在大器肩膀上,“點了名要請你這位大功臣,我們都是作陪。”

大器徹底雲山霧罩:“啥功臣?我靠昨晚我還有什麽事啊?”

話音未落,我們另外三人笑做一團。周小天笑著倒在沙發上拿手背擋著鼻子,看我和老付:“這胖子連那個事兒都忘了啊?哈哈哈……”

大器直愣愣看我們仨,一臉要死的表情。

 

午飯付裕帶我們幾個在公司附近隨便找了快餐,周小天去點餐時。我猶豫了一下借口幫忙跟了上去。

站在周小天身後,手指敲她肩膀,問她剛才是嘛意思,她做拈花微笑不語狀,我做捋髯慈悲長者狀,讓她有話直說,保證給她買糖。

“屁糖!”周小天側身杵過來一肘子險些正中我下懷,“我告訴你,你們男的喝醉了我可沒醉,昨晚你倆人出去進來鬼鬼祟祟的,一個桌還發短信,她還跟我打聽你,你敢說沒事?”

……我恨善於觀察生活者!

我黔驢技窮地詭辯道:“你得透過現象看本質啊!不能見風就是雨吧?我現在充其量就是個好感,還被扼殺在搖籃裏了。再者說就算我有這個賊心,被你這麽攪和到盡人皆知的話,還怎麽進展哪我?”

“啰唆!你的事我才不管呢,誰願意拿你開玩笑似的。”周小天使勁剜了我一眼,“不就是怕偷雞不成蝕把米麽?”

我一聽就惱了,想反駁卻忽覺詞窮。其實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這個理兒。還真是怕姻緣不到頭兄弟也不好做了。

點了餐回到座位,周小天手腳還挺麻利地把餐分好擺每人面前。我看付裕一臉苦笑,湊上去打哈哈:“怎麽著?憶苦思甜呢?”

“哪啊,做思想工作呢。”付裕朝大器一努嘴,“嚴正警告我不能打陳吉吉的主意,你聽聽!我至於那麽無恥麽我?”

怎麽感覺像是指桑罵槐呢?

大器咬著吸管喝了口橙汁,瞟我:“老付說了,他不能。不會像你似的。你倆是不是串通了?口風還真一致。”

和付裕相視壞笑。這哥們兒之間,不拿來互相詆毀,還能拿來幹什麽呢?

周小天坐到我旁邊,問對面的大器:“哎,陳胖子,怎麽沒見吉吉?”

大器剛拿著勺子?口飯塞進嘴,聞言驚了一下,噴著飯反問:“你認識吉吉?”

余下三人一愣,繼而全部爆笑——這胖子還真把昨晚忘得那叫一個幹凈,任何事都聯想不起來了。

拋開壯舉,就著快餐展開耐心細致的啟發與引導後,終於讓大器基本上補回了昨晚那段崢嶸歲月。失憶的胖子聽完我們仨七嘴八舌的敘述後,吸了一大口橙汁,打了個嗝,緩緩點頭做恍然大悟狀:“哦……這麽這麽就to m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