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犯罪現場調查

【這個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情莫過於猜測女孩的心思,尤其是在你對她充滿好感的情況下。】

 

好吧,我承認我挺沒心沒肺的,不知道怎麽就在沙發上睡了。大器推我的時候我正夢回童年呢,扒拉著大器的手不耐煩:“哎呀,讓我再睡會兒……”

大器也沒客氣,使勁揪了我耳朵一下:“兒子,起來吧,好好練武替你爸爸報仇啊!”

我一驚,睜眼,對視,一個鯉魚打挺當胸一拳。大器趔趄著後仰一下,揉胸口咧嘴笑:“喲喲,身手還這麽矯健啊師弟,走,跟師兄紮馬步去。”

我翻身起來,雙手使勁蹭了蹭臉:“你醒多久了?幾點了?”

“十點多了唄。你看你有床不睡非得睡沙發,”大器邊笑邊皺眉,擡手揉著腦袋,“哎昨晚兒我是不是摔了?還是打架了?”

我尚未完全清醒,搖頭道:“沒啊,就是把這幾年你欠的酒都喝回來了。”

“那不對啊!我這腦袋怎麽這麽疼呢?”大器彎腰探頭給我,“你摸摸,就這兒,腫了一大塊!”

看來大器真是喝斷篇兒了,都沒記住也好,省得郁悶。常喝醉的人都有過醒酒了開始後悔的時候,那滋味不好受。

“沒事,你可能不小心磕哪兒了吧。”我顧左右而言他,“哎?吉吉起來了麽?”

“誰?吉吉?”大器瞪眼,“她昨晚住我家了?”

“是啊,我倆一起把你送回來的啊。”

大器搖頭,往樓上看:“沒有啊,我起來挨個房間都轉了,沒人啊,走了?”說著話突然轉向我,“你們倆沒怎麽樣吧?”

我斷然否定:“你的猜測能高尚點兒麽?就算吉吉想,我也不是那種人啊!”

“說反了吧你!”大器兇我一眼,繼而眯著小眼睛打量我,“你和我妹熟的都挺快的啊,都吉吉吉吉地叫了。真親熱,你都沒這麽昵稱過我!”

“滾蛋,我叫你器器,你受得了麽?”我站起來伸懶腰,轉身奔洗手間,大器在後面揉著腦袋一直跟著我,不斷給我亮黃牌:“我可告訴你啊,吉吉可是我妹,你不能亂倫啊!”

我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扭頭沖他笑:“沒文化了吧?老付要是跟吉吉有事才叫亂倫呢!”說完開始往臉上撩水。

大器冥想數秒,品出我的話裏有話,擡手拍我:“哎,哎!我正式通知你和老付,都不許打我妹的主意!你幫我轉告老付一聲。”

我擦臉,憋著聲音回話:“得得,知道了。你還真把陳吉吉當成仙女啦?值得我和老付倆人搶?”

大器滿意地扶我肩膀,拿話點我:“師弟,你悟了!咱們仨論下來可都是陳吉吉的哥,我這也回來了,以後就又混一起了,咱們得好好照顧這丫頭。”

我把毛巾蹭在臉上擋住表情,嘴上應付著。

他盯著我,盯得我有點不自在了,忽然問:“哎,你倆昨晚真沒事吧?”

我刷著牙噴著白沫子高聲含糊:“我靠你沒完啦,自己打電話問陳吉吉去!”

大器笑著躲我噴出的牙膏沫,忽然站正身子,雙手合十胸前,沉聲叫:“師弟,盡形壽,不淫欲,汝今能持否?”

我當即也合十雙手,微鞠躬,牙刷含嘴裏杵著腮幫子正色答:“回師兄,白天能持。”

 

帶大器出去找了家鋪子吃雞湯面,昨晚凈喝酒了胃裏又空又寒,於是相對無言狼吞虎咽,在大器開始吃第二碗時緩過勁兒,就各類問題閑聊,問到我時,還在磨嘰讓我無視她妹妹的美貌這档子事。為了讓大器放心我不會吃他的窩邊草,我搬出了王欥欥稱自己有女友,還猛想起個有力證據,把遺忘於錢包裏夾在身份證後面的一張王欥欥照片拿給他看,惹得大器一陣瞠目,幾度懷疑我是從網上Down的美女圖片來自我安慰。我自尊心受挫,放出豪言改天約王欥欥出來讓大器請吃飯。

席間我偷摸地給陳吉吉發了短信,但沒得回音,於是故作不在意地慫恿大器打電話,吉吉好半天接聽,回話正在夢中,讓我放心不少。

大器玩笑著問昨晚賴寶沒把你怎麽樣吧?我就坐旁邊,心中無鬼坦然微笑,卻清晰地聽見大器手機裏陳吉吉的聲音,她口齒含糊地回答:“沒怎麽,就是害我哭了一場。”

我眼前一黑,耳邊只有學友大哥的歌聲: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嗚嗚嗚……

大器急忙追問,陳吉吉回話“你自己問寶哥,我睡醒再說”掛了電話,大器拿著手機扭頭看我,眼中全是小李飛刀。

我不等他發問,自然是繼續一己承擔:“瞪我幹嗎!不是我!昨晚譚墩他們也喝多了,打電話跟我開玩笑開過了,把陳吉吉氣著了,沒大事!”

大器眼中的兇殘開始變成疑惑:“譚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