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侯衛東被傳收受巨額賄賂 隔離期的幺蛾子(第3/7頁)

兩人同時放下電話,異口同聲地道:“解除隔離了。”

話音未落,益楊縣委書記蔡恒的電話也打了進來,報告了同樣的喜訊。

十分鐘以後,廣播室裏傳來了郭蘭的聲音,隨後,西區的師生走出了寢室,在校園裏唱著跳著。

侯衛東站在辦公室窗口看見了在校園內聚集的人群,趕緊取出手機,給郭蘭打了電話:“雖然隔離解除了,但是全市的‘非典’疫情仍然存在,你在廣播裏告知同學們,不要在操場上聚集,依然要做好防疫工作,真正的慶賀時間,要等到‘非典’結束以後。”

郭蘭一邊聽電話,一邊用筆飛快地在稿子上寫著。放下電話,她又向段衡山作了請示,再翻看了預案和隔離方案,寫了一個正式通知播放了出去:“……全封閉管理轉變為封閉管理模式,即將下發《西區封閉管理防治非典型肺炎工作方案》。西區學生依舊不準出校,離校學生一律不準返校,教職員工憑有效證件、經體溫檢測後,在規定時間、規定通道出入西區校園……”

通知比剛才侯衛東的交代要詳細得多,彌補了因為眾人高興形成的漏洞,侯衛東仔細聽了,感到很欣慰。

在隔離期間,侯衛東處於一種特殊的心理狀態,當隔離解除,外界信息如大海一般湧來,他強制自己恢復到工作狀態。

他站在窗前看著活躍的學生,聽著再次響起的郭蘭聲音,給副省長周昌全打了電話,匯報了西區解除隔離之事。

隨後又給省委辦公廳趙東副主任打通電話,在隔離期間,趙東曾經兩次打來電話,兩人有過十分鐘以上的通話。

再後,給祝焱、寧玥、朱民生等人分別通了電話。

最後,才和小佳以及雙方父母通話。

縣委書記蔡恒坐著車直奔西區,這一段時間,沙州大學西區被隔離,副市長侯衛東被困其中。為此,他經常接到各級領導的電話,其中寧玥打來的電話最多。這些電話是關心、鼓勵,同時也是壓力,此時得到解除隔離的消息,他頓感輕松,親自到學校來迎接侯衛東。

在校長辦公室,段衡山深情地道:“感謝蔡書記,縣委、縣政府保證了隔離區的物資供應。沒有你們,隔離區的日子根本無法支撐。”

“段校長太客氣了,抗擊‘非典’,人人有責。”蔡恒客氣幾句,又對侯衛東道,“侯市長,縣委準備開個歡迎會,備了一杯薄酒,給您壓驚。”

侯衛東苦笑著道:“壓驚酒我暫時喝不下去,我剛解除隔離,老婆又被隔離,看來‘非典’是跟我這個防非辦主任過不去。等到防非工作勝利結束以後,再喝這杯壓驚酒。”

在西區停留了兩個星期,侯衛東耽誤了太多工作,此時到了必須要離開的時候,他與蔡恒寒暄兩句後,再與段衡山緊緊握手,道:“段校長,在沙州大學被隔離的十幾天,大家同甘共苦,共渡難關,我終生難忘。”

段衡山同樣帶著感情,道:“衛東,作為沙大的校長,我為有你這樣的學生而驕傲。”

簡短告別以後,兩輛小車馳離了校園。

在離開校園的刹那,侯衛東揮手朝段衡山致意。

在隔離的這一段日子裏,段衡山身邊總有郭蘭的身影。此時,郭蘭並不在校門口,她留在了校防非辦,坐在辦公室裏發愣。在西區隔離期,由於處於特殊環境與氛圍,侯衛東和郭蘭縱情於封閉的二人世界,如鴕鳥一般選擇性忘記外面的世界。此時,隔離解除,世界恢復了正常,無法再采用鴕鳥態度。再加上張小佳被隔離,理智告訴她,張小佳被隔離之時,若繼續與侯衛東來往,極不道德。可是對感情和家庭生活的渴望讓她輾轉反側,難以求得內心的平靜。

侯衛東在離開沙州大學時沒有見到郭蘭,他能猜到郭蘭的真實感受,這更讓他深受煎熬,卻無計可施。

在高速路口,侯衛東與蔡恒握手告別。蔡恒見侯衛東臉色不佳,安慰道:“侯市長,西區四千多人的隔離難關都闖過來了,我相信張局長一定沒事,就當是放假休息。”

侯衛東沒有多說,使勁握了握手,然後上了小車。他與蔡恒關系原本一般,沒有深交。在這一次防非工作中,兩人才開始密切接觸,經過實踐檢驗,他對這位穩重的縣委書記很有好感。

在車上,他給張小佳打了電話:“我在高速路上,回沙州,很快就要到了。”張小佳此時躺在床上,道:“你被隔離時,是不是很怕?我一個人被隔離在家裏,擔心死了。”

侯衛東安慰道:“找方法分心,上網打打麻將。”

張小佳在床上翻了一個身,道:“沒有興趣,現在做什麽都沒有興趣。”

侯衛東道:“那我進隔離區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