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困隔離區 視察沙州大學防非工作(第3/7頁)

郭蘭打開電腦,隨意瀏覽著新聞,終於,放在桌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知道肯定是隔壁那個人打來的電話,故意不接,當鈴聲要結束時,她才猛地抓起手機。

“我回來了,你到陽台上來。”

聽著侯衛東略顯興奮的聲音,郭蘭感覺有些詫異,等她來到陽台,看到侯衛東站在另外一邊,手裏還舉著一架梯子。

侯衛東指了指梯子,輕聲道:“我把梯子架過來,來往方便。”他隨即將梯子的另一只腳架了過來。

郭蘭完全沒有料到中午一句戲言,侯衛東真會弄來一架梯子,吃驚之余又感覺挺好笑。她指了指屋裏:“我媽剛剛躺下,小保姆還在客廳看電視。怎麽真買來梯子?”

“隔墻不高,我們從梯子上來往,沒有任何危險,又很方便。”

此時的侯衛東沒有副廳級領導的派頭,所作所為全然就是青春萌動的大學生才能做出來的事,這讓郭蘭感覺異常的美好。

“你稍等,我一會兒才能過來。”

“好,我等你。”

侯衛東將架好的鋁梯子從陽台上抽了過來,道:“等伯母休息以後,你出門,到我這邊來。”

放下電話,郭蘭到衛生間洗了澡。洗澡出來以後,小保姆還沒有睡覺。終於熬到了十一點鐘,小保姆打著哈欠進屋睡覺。

郭蘭估計小保姆睡著了,就拿著手機輕手輕腳地走到陽台。侯衛東一直站在陽台上,隱藏於黑暗之中,見到郭蘭過來,便將梯子以迅雷之勢架了過來。

郭蘭從小在學校練習過舞蹈,身體靈巧,輕盈地踏過了陽台。

郭蘭被侯衛東握住了手,一股力量湧來,她身體一下就失去平衡,倒在了侯衛東懷裏。

侯衛東將郭蘭抱進屋,屋裏燈光未開,只有音響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

“等會兒,你把梯子收過來。”

侯衛東趕緊回到陽台,急急忙忙將梯子收回屋裏。

兩人緊緊相擁,侯衛東在郭蘭耳邊道:“這一段時間老是想你。”郭蘭靠在溫暖的懷抱中,閉著眼,道:“我也想你。”

今天中午見面之後,她暗自下定決心:“去上海讀書,就要與侯衛東分手,我需要屬於自己的真正幸福。在‘非典’時期,我就徹底跟隨本心。”類似的決定她做過數次,可是愛情就如慢性病,只能壓制,無法根治,又如草原上的青草,春風一來就要發芽。

侯衛東同樣存在困境,愛上兩個優秀的女人,讓他經常感到煎熬,在自責與欲望中掙紮,盡管痛苦,卻無法作出放手的決定。他用臉頰貼著郭蘭微濕的長發,心道:“至少今天晚上什麽都不要管,再胡思亂想就辜負了如此良辰美景。”

他從額頭一直朝下吻,當接觸到溫潤的嘴唇時,正好和郭蘭黑亮眼睛對視。這一雙眼睛亮如秋水,不含一絲雜質,專注地看著自己。

侯衛東道:“我有錯覺,仿佛今天這一幕曾經多次發生。”

郭蘭正暗自湧出“似曾相識”的感覺,聽到侯衛東如此說法,頓時再有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知音之感。

擁抱過後,兩人身體燃燒起來,都有些急切,到了此時,所有的顧忌和情理都讓位於發自本心的渴望。

淡淡月光下,一陣湖風從窗邊吹來,郭蘭裸露的皮膚上起了不少小粒。侯衛東俯下身去,親吻和撫摸著每一寸皮膚,最後,兩人同時沉浸在如火一般的熱情之中。

晚上十二點,一陣刺耳鈴聲響起來。侯衛東對鈴聲格外敏感,翻身起來。兩個手機並排放在茶幾上,其中一只不停抖動著,發出刺耳響聲。

夜半手機響,一般都不是什麽好事,侯衛東將手機交給郭蘭,道:“你的手機?”

“你好,我是郭蘭,什麽事?”對方講了幾句以後,郭蘭突然翻身而起,披在身上的毛巾也滑了下來,她提高聲音,“什麽,有六位同學今天晚上同時發燒,有一位同學家在成津,近期回家看過父母。”

侯衛東對涉及“非典”的事情十分敏感,聽到“有六位同學今天晚上同時發燒”之語,便明白了發生什麽事。他幾乎是跳下床,站在地上聽郭蘭打電話。等郭蘭電話打完,不由分說地道:“‘非典’無小事,趕緊啟動學校的防非預案,向市防非辦值班電話報告,通知校領導開會。”他見郭蘭臉色蒼白,上前緊緊抱著她,道:“是禍躲不掉,拋棄一切幻想,做好最壞情況出現的打算。”

郭蘭緊緊抱著侯衛東,深深吸了口氣,道:“我馬上去辦公室,等幾分鐘,電話就會打到你這裏。”

離開房間時,兩人失去了翻越陽台的閑情逸致。

郭蘭離開房間時,在屋裏關閉許久的湖風瘋狂地沖出防盜門,客廳一張白紙猛地升到空中。

侯衛東抱著手臂在屋裏走來走去,八分鐘後,市防非辦的值班電話打了過來:“西區六位同學發燒,有四位在一間寢室,另外兩位分別處於兩幢樓。在六人中有一位同學家在成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