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人大混亂,我從政的驚險時刻(第3/3頁)

演出開始了,觀眾的情緒安定下來。首先出場熱身的是搖滾樂手“貓”。在候場的時候我見到了那個女孩。她叼一支煙,悶悶的一言不發。上場以後,伴隨著重金屬的音樂,她開始從嗓子眼裏歇斯底裏地喊唱。現場八萬觀眾中有六萬是本地農民,很少有人能夠聽懂。當她唱到第五首的時候,觀眾開始一浪接一浪地喝倒彩。我擔心她支持不住中途退場。其實對於這樣的倒彩,她已經習以為常,她堅守在舞台之上,不論觀眾如何辱罵,仍然執著地用自己的方式發聲。

我含著眼淚望著台上忘情地喊唱著的那個叫“貓”的女孩,聽懂了她的搖滾。在這唯“錢”獨尊、競爭殘酷、缺乏幸福感的社會,除了歇斯底裏的喊叫,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方式去盡情宣泄淤積在心頭的孤單?

千呼萬喚,張志出場了。現場像點燃了火藥,氣氛突然火爆。離舞台最近的觀眾發出海嘯一般的吼聲向台上湧去,後面的觀眾像潮水一般跟著前面的觀眾往前湧。羅蘭大喊一聲:“趕快搭人墻!”我早已顧不得自己的身份,沖上舞台,同工作人員一道手拉手搭起人墻,將已經湧上台來的觀眾擋回了觀眾席。後來有記者問我,當時之所以有這麽一個主動是不是為了炒作?我笑了笑:“恐懼都來不及呢,還有功夫想炒作?當時腦子裏閃念的只有四個字,那就是:不能出事。”

演出進行了三個小時,終於平平安安地畫上了句號,我顧不了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和羅蘭以及她台裏的幾員女將緊緊地擁抱。張志還有台長他們連夜回了省城,我、吉米、羅蘭和景區老總則留在砂灘,一起去吃燒烤。夜深如水,風景如畫,一片茫茫的銀砂之上,孤獨地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風在沙漠裏走來走去,發出如塤一般空靈的聲響。我們邊吃燒烤邊喝著啤酒,盡情地將所有的緊張全部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