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勝

朝元一炁雷被江騰鶴的無極圖吃了下去,連水花都沒有濺起半分,看得朱先見當場就呆住了,下意識問:“這是什麽寶貝?”

江騰鶴答道:“無極圖。”

朱先見喃喃道:“原來這便是無極圖?果然厲害……”

江騰鶴道:“你們三個也算不錯,居然能從貧道丹符之中脫身而出,還是有幾分本事。”

因著朱先見以含元寶鏡拼命一擊,江騰鶴從丹符上分了心,以致藍道行和段朝用都逃了出來。這兩人汗流浹背,喘息不定,各自以法器護住自身,與朱先見一道,成鼎足之勢圍住江騰鶴,卻無一人敢於動手。

朱先見最後的殺手鐧已經打了出去,拼修為、鬥法術、比法寶,無論哪一項都不是江騰鶴的對手,心中那股憤懣之情郁積在胸口,憋得他想要發狂。

但發狂又能怎樣,面對江騰鶴,他簡直無能為力。再一次回頭望向棲霞山,這一刻,他忽然恨起了那座封閉了山門的護山大陣,他真想沖進山門,去梅園中當面問一問自己的那個便宜老師,你既然封山,難道這不是對我重樹天子威權的認可麽?你將大半個南直隸封禁,難道不是在助我剿殺趙致然麽?你既然助我,為何又要把江騰鶴放進來?

他更想問的是,如果是你不小心把他夫婦二人放進來的,為何不助我鏟除他們?

舉目四顧,儀鳳門上的戰事幾近崩壞,已經開始有不少守軍拋下兵刃投降,陳胤雖然還在拼命支撐戰局,嘶吼著組織力量要把敵人趕下去,但其效甚微。

朱先見還看見了定淮門方向殺過來的敵人,其中叛亂的三千營的領頭者,是自己拿銀子喂飽了的千戶,而沖在最前頭的,正是被稱為顯靈宮雙劍的柳初九和林阿雨。

朱先見閉了閉眼,再次看向棲霞山方向,但他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感受不到,期盼中的變化只是奢望。

對面的江騰鶴再一次出手,丹符在空中成形,段朝用和藍道行都很緊張,他們沒有親身體會到無極圖的恐怖威力,反而是被這丹符之術打怕了。

段朝用忍不住道:“齊王,咱們撤吧。”

藍道行嘆道:“能撤去哪裏?這大陣鎖住了趙致然,也同樣鎖住了我們。”

段朝用指著江騰鶴道:“那他是怎麽進來的?他能進來,咱們就能出去!事機已敗,咱們逃進東海……”

朱先見憤然喊道:“不,沒有敗!走,我們回去!”當先下了城墻,幾個起落便去得遠了。

段朝用同樣頭也不回的跟了上去,藍道行則以真氣發令:“各部退守太廟!”下完命令,藍道行向江騰鶴打出幾張符箓,掩護著自己向太廟逃去。

這一聲令下,儀鳳門上的守軍頓時就崩潰了,除了城樓上的根本跑不掉,直接放下兵刃投降。城內的,少許撒開腳丫子就向太廟逃竄,大部分也都在校尉的帶領下,棄械就縛。

江騰鶴自責了一聲,本來這三位大煉師都被他圈進丹符中磨礪去了,因為一個疏忽逃了出來,沒能攔住,只得銜尾緊追。趙麗娘擔心他的安危,將德王和龔可佩,以及七星修士全都扔給了駱致清,也跟著江騰鶴追了上去。

趙然不放心他們兩個,招呼通臂神猿和馬王爺兩員得力戰將,帶著一幫君山系靈妖跟了上去。牛大見沖鋒陷陣沒有他們,追擊殘敵也不安排他們,跑來向趙然請戰:“趙方丈,我們洪澤靈妖哪裏比大君山這幫家夥差嗎?為何方丈不讓我等出戰?莫非看不起我等?”

他還真說對了,趙然就是看不起他們這幫江南靈妖的戰鬥力,但話卻不能這麽說,而是安慰道:“貧道坐鎮中軍,難道這裏不重要?將諸位留下來,正是為了守護貧道……和文昌觀顧監院、張將軍。”

這麽一說,牛大才轉憂為喜,招呼一幫洪澤系靈妖上前,將趙然團團圍在當中。趙然忍不住心道,朱先見開戰之時單挑中軍旗門的時候,如果把這幫洪澤系靈妖擺出來護衛中軍,會不會當場連累中軍旗門被打崩呢?

德王和龔可佩被趙麗娘打得幾乎已經脫力,剛剛從松雪至書碑的鎮壓下脫身,駱致清的劍光又到了,這兩位原以為是個逃走的機會,哪想到駱致清的劍光壓力同樣巨大,被劍光纏住,根本走不得。

駱致清以大法師修為,一劍壓住兩位煉師,打得興起,幹脆把本命符箓重江疊嶂符祭了出來。這兩位上三宮煉師級的大供奉眼前仿若出現一條橫跨東西的滔滔大河,在狂風巨浪中不斷掙紮,卻怎麽也掙脫不得,最終法力耗盡,被生生拍入城墻的青磚裏。

七星修士想趁機脫逃,早被趙然盯上了,吩咐古克薛師徒將七星修士拿下。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天道循環,屢試不爽,古克薛師徒是生力軍,七星修士卻已被趙麗娘折磨得精疲力盡、法力幾近枯竭,勉強圍在一起,做困獸之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