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八回雨暴風狂留異士灰飛煙滅戲胡奴(第4/5頁)

韓天壽道:“我會的了。只要他們不動手,我就不動手。”

安陀生喝道:“話已經說清楚了,來吧!”巴天福道:“安老板的七十二把擒拿手我是久仰的了,很好,我就來領教你的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看刀!”說到一個“刀”字,呼的一刀就劈過去。

巴天福的快刀果然名不虛傳,頓時間在木棚裏站立觀戰的十幾個人,都覺得刀光耀眼,掌影飛舞。木棚當中雖然只有兩個人交手,但重重疊疊的人影,卻似走馬燈一樣此去彼來,把眾人看得眼花繚亂!

安陀生沉著應付,在刀光繚繞之中穿來竄去,巴天福一欺到他的身前數尺之地,他立即便是一抓抓向對方要害,每一招“擒拿手”都是狠辣之極的分筋錯骨手法,巴天福一口氣斫了六六三十六刀,竟然都是斫他不著。好幾次還險而給他抓著。

辛龍生松了口氣,心裏想道:“目前是這姓巴的攻得狠些,但久戰下去,他一定不是安老板的對手。”

巴天福料不到安陀生的空手入白刃功夫竟是如此的沉穩狠辣兼而有之,不禁暗暗後悔:“早知如此,我不該答應和他單打獨鬥。”原來他在開始之時,自以為有刀在手,是一定能勝安陀生的一雙肉掌的。由於他看出了辛龍生是把“硬手”,雖說安陀生有言在先,不把辛龍生牽扯進去,但辛龍生並未表明態度,說是決不插手。故此他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這才答應和安陀生單打獨鬥的。

辛龍生看得出來的,巴天福的師弟韓天壽自然也是看得出來了,心裏想道:“我若等待師兄顯露敗象之時才去幫他,面子上甚不好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忽地又是一腳踢翻一個藥簍。

那個藥幫的腳夫罵道:“臭賊,你是不是存心搗亂!再搗亂,老子可不和你客氣!”韓天壽喝道:“臭小子,我又沒有踢你,你膽敢罵我!”

那腳夫罵道:“誰叫你老是搗亂,罵你又怎麽樣?”

韓天壽“呸”的一口唾液就吐過去,喝道:“你這臭腳夫好大的膽子!閉上你的鳥嘴,老子非教訓你不可!”

那腳夫避開正面,但饒是他閃得快,衣裳已給唾液沾上。腳夫大怒,抄起扁擔,喝道:“不錯,是要教訓教訓你這小子才成!”擔扁一起,迎頭就打。

韓天壽叫道:“這是你們先動手,可怪我不得!”原來他是有心挑釁,才好群毆的。喝罵聲中,刀光疾閃,只聽得“當”的一聲,那腳夫的扁擔給斫了一截。說時遲,那時快,韓天壽一個“盤龍繞步”,轉過刀鋒,已是朝著安陀生劈下來了。

安陀生在雙刀夾擊之下,登時險象環生,藥幫的夥計抄起家夥,爭著加入戰團。

巴天福哈哈笑道:“我不怕你們人多,來吧!來吧!”本來是他們有意造成群毆的,說來倒好似變成了他們“有理”了。安陀生無暇和他們分辯,雙掌一伸一縮,在間不容發之際,化解了對方三招極為淩厲的攻勢。

但藥幫的夥計可沒有這樣本領了。巴韓二人雙刀合璧,只見刀光霍霍展開,藥幫夥計立足不穩,紛紛後退,有兩個腳夫中了一刀,幸而只是輕傷。那個和韓天壽吵架的腳夫,倒是勇猛得很,拼著受傷,兀是不肯後退。

韓天壽冷笑道:“好呀,你這臭腳夫要搶先去見閻王,我就成全你吧!”刷刷刷連環三刀,把這腳夫的扁擔又斫了一截,刀光籠罩之下,眼看這腳夫就要性命不保。

安陀生一招“龍頂奪珠”,雙指朝巴天福面門一戳,這招來得狠辣之極,巴天福若是一刀硬劈過去,可以將他斫得重傷,但兩只眼珠只怕也要給他挖去。巴天福如何敢冒這個大險,當下霍的一個“鳳點頭”,只好先閃後攻,安陀生搶先一步,一招將他迫退,已是閃電般的欺到韓天壽身前,韓天壽回刀護身,防他突襲,不得已放松了那個腳夫。

安陀生以聲東擊西的戰術替那腳夫解困之後,叫道:“你們挑了藥材快走,我來對付這兩個強盜!”

藥幫的夥計如何肯棄他而去?那腳夫大聲說道:“安大哥,咱們生則同生,死則同死,恕我不聽你的命令了!”安陀生頓足道:“唉,你們真是糊塗……”話猶未了,巴天福的鋼刀又已從他背後斫來了。

安陀生情知手下義氣深重,不肯舍他不顧。激鬥中,他沒法和手下說明其中利害,只好狠咬牙根,和對方拼死惡鬥。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一見那個夥計碰上險招,立即撲去解救。仗著人多,暫時還勉強可以抵敵得住。

原來巴天福與韓天壽乃是同門的師兄弟,一個使左手刀,一個使右手刀,練成了一套“雙刀合璧”的快刀本領,兩人聯手之時,威力可增三倍。

安陀生若是單打獨鬥,可以勝得他們,在“雙刀合璧”之下卻是難以抵敵了,他又要分神照顧手下,形勢越來越是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