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七回重創狼狐搜密件嚴懲虎倀破奸謀

給周中嶽踢翻的是“老狼”程彪的第三個兒子程蘇。程氏“五狼”之中,他的本領最弱。

這一腳踢得著實不輕,程蘇慘叫一聲,摔出一丈開外,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也不知是死是生?

程彪的獨鬥兵刃是一根鐵煙杆,他本來是好整以暇的一面抽煙一面應敵的,此時見兒子被周中嶽踢倒,死活未知,又驚又怒,登時也對周中嶽施了殺手。

程彪一口濃煙噴出,周中嶽這一腳用力太猛,身形未穩,又正在應付安達的反撲,被他噴出的濃煙遮眼,冷不及防,登時著了他的鐵煙杆一戳,傷了小腹,血流如注。

安達哈哈大笑,正要上去活捉周鳳,忽聽一個清脆的聲音斥道:“淫賊,你看看我是誰?你說你想碰上我,好,我現在來啦!”

聲到人到,首先來到的正是韓佩瑛。這一下可把安達嚇得魂飛天外。

說時遲,那時快,韓佩瑛的青鋼劍已是化作一道銀虹,向安達疾刺過去,和他交上手了。谷嘯風等人跟著來到,也各自找上了對手。

韓佩瑛道:“小鳳,你料理你的爺爺,這窩野狼和這個妖狐交給我們,管保他們一個也跑不掉。”

周鳳喜同天降,說道:“韓小姐,我預先多謝你啦。”當下連忙扶了祖父,遠遠躲開,她隨身帶有金創藥,便即給祖父敷藥裹傷。

谷嘯風冷笑道:“程老狼,我正要找你算賬!”搶先就與程氏五狼中本領最強的程彪交上了手。

李中柱揮舞玉簫,跟著截住“三狼”,任紅綃笑道:“李大哥,讓一個給我。”拔出雙刀,敵住程彪的第四個兒子“白狼”程玉。

程彪咬了咬牙,喝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一甩腕子,煙管挾著風聲,點打谷嘯風的左肩井穴。他已知兇多吉少,但想谷嘯風雖然是武學名家之子,但年紀輕輕,本領也許不會太強,自己未必就勝不了他。

哪知谷嘯風的“七修劍法”已練到差不多登峰造極的境界,本領不弱於他父親盛年之時。程彪煙杆向他戳來,他一聲喝道:“來得好!”劍光疾閃,一招“撥草尋蛇”,不但把煙杆撥開,而且劍鋒迅即就向對方膝蓋削下。

程彪功夫確也老辣,只見他身軀往後一仰,腰背幾乎貼著地面,煙杆支地,反手一撐,一個筋鬥倒翻過去,在間不容發之際,居然避開了利劍削足刺腹之危。但雖然如此,衣服亦給劍尖戳破,嚇出了一身冷汗。

谷嘯風冷笑道:“莫說你是一頭老狼,就是一頭猛虎,我也要抽你的筋,剝你的皮!”聲出招發,如影隨形,劍尖刺向程彪臍旁的“商曲穴”。

程彪用了一招“橫雲斷峰”,煙杆橫胸遮攔,不料谷嘯風的劍術端的是虛實莫測,兵器未曾碰上,倏地又是一個變招,右腕微沉,劍尖已是刺向他的右面的“肩井穴”。

程彪招架不住,忽地一口濃煙噴了出來。谷嘯風剛才見過周中嶽吃他的虧,早已料到他遲早有此一著,對方口一噴煙,他立即揮袖成風,不讓濃煙迷眼。煙霧彌漫之中,雙方的身形都已被遮蓋了。程彪倒提煙杆,滾熱的煙鍋向谷嘯風腕骨敲下,這是他的看家本領,利用煙幕偷襲,百無一失。

哪知谷嘯風也會聽聲辨器,而且劍招奇快,遠遠在他之上。他的煙鍋還未沾著谷嘯風的衣裳,谷嘯風的劍尖已刺著了他腰脅的“愈氣穴”。程老狼悶哼一聲,登時倒下。

“野狐”安達敗得更慘。韓佩瑛恨他口齒輕薄,出手招招淩厲,劍尖都是刺向他的穴道要害。安達在黑道上雖也算得是一流好手,卻怎抵敵得住她這精妙的劍法?

激戰中只聽得“嗤”的一聲,韓佩瑛一招“玉女投梭”,劍光匹練似的向前刺去,安達折鐵扇一撥,遮攔不住,扇面洞穿。他這柄折鐵扇本來是罕見的奇門兵器,這一下中間穿了個洞,兵器的威力登時大減,哪裏還能是韓佩瑛的對手?

安達情知不妙,嚇得慌了。百忙中一個“鷂子翻身”,轉身便逃。匆忙中他也不想韓佩瑛的輕功豈是他所能及,他腳尖尚未沾地,只聽得“呼”的一聲,韓佩瑛正是從他的頭頂“飛”過,堵著他的去路。

安達身形未穩,待想招架之時,韓佩瑛出劍如電,刷刷刷連環三劍,安達一聲慘呼,只剩下的一只右眼,又已給韓佩瑛刺瞎,肩上的琶琵骨也給挑斷,另加兩只給擊落的門牙!

韓佩瑛這連環三劍不但把安達變成了瞎子,而且已是廢了他的武功。韓佩瑛冷笑道:“你這無恥之徒,看你今後還能作惡嗎?殺你汙我的手,讓你去吧。”安達以手掩面,好像受傷的野狗,一路狂嚎,一蹺一拐地走了。

和李中柱交手的是程彪的長子“青狼”程浩和次子“黃狼”程挺。程浩使的是一柄鏈子錘,程挺使的是一對狼牙棒。他們兩人用的都是重兵器,力大招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