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八回雨暴風狂留異士灰飛煙滅戲胡奴(第2/5頁)

安陀生斥道:“你嘴裏放幹凈些,這位辛大哥是我的朋友,你再胡說八道,可休怪我不客氣了!”

史宏道:“我也沒有說他什麽,他生來貌醜,我說的不過事實而已。要你多管閑事?”

安陀生喝道:“閉嘴!”

史宏冷冷說道:“你不客氣又怎麽樣,是不是要和我再打一架?”

車淇在辛龍生耳邊輕聲說道:“辛大哥,你能夠忍受,我可不能忍受了。”

辛龍生忽道:“安老板你別動氣,你替我打抱不平,我是十分感激你的。不過這位史先生說的可也是實話,小弟生來貌醜,這也是沒法的事。”

史宏哈哈笑道:“你瞧,這小子自己承認我說得對了。嘿,嘿,好小子呀好小子,瞧不出你倒很是識趣,你和這位小娘子跟了我們吧,我一定設法提拔你。”

辛龍生道:“好,那我先多謝你了。”他是坐在史宏對面的,當下微一欠身,抱拳一揖。

史宏笑道:“別客氣,別客氣,瞧你娘子的……”話猶未了,忽地咕咚一聲,向後便倒,跌了一個仰八叉,前足踢進火堆之中,燒得他哇哇大叫。

原來辛龍生用的是“童子拜觀音”的招式,不過他以施禮為名,招式又加以變化,史宏哪知他有這本領,根本就未提防。辛龍生的掌力隔著火堆,剛好震麻了他膝蓋的“環跳穴”。

辛龍生顯露了這手功夫,韓希舜不禁吃了一驚。安陀生則是又驚又喜,心裏想道:“這姓辛的果然是個武學高手,看來他好像還是正派中人呢。此去金雞嶺,沿途只怕險難尚多,難得和他同路,交上了這位朋友,說不定對我會有幫助。”

安陀生笑道:“姓史的,你口齒輕薄,活該遭此報應。起來吧,別弄熄了這堆火。”

史宏爬了起來,想要發作,韓希舜白他一眼,說道:“你就會給我丟臉,別胡鬧了。”

韓希舜教訓了史宏之後,跟著說道:“辛大哥,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原來你是位大有本領的人物,小弟失敬了。”

辛龍生淡淡說道:“韓公子,你說什麽,我可不懂。”

韓希舜道:“辛大哥倘不嫌棄,咱們交個朋友。”伸出手來,便與辛龍生握手。

辛龍生道:“我是個窮小子,可不敢高攀。”他情知躲避不開,話是這樣說,手卻伸了出來,只能和韓希舜較量一下了。

雙手相握,雙方都是不由得心頭一凜。辛龍生想道:“這小子的功力倒是比以前精純多了。”

原來韓希舜雖然行為不正,卻是名門弟子,練的是正宗內功。自從那次他用詭計囚禁公孫璞,接連和公孫璞比了幾天功夫,又偷得了公孫璞所學的一些上乘武學之後,內功更是與日俱增。

但韓希舜卻是要比辛龍生還更吃驚:“這小子的內功好生怪異,不知是哪一門派的?”原來辛龍生怕他看出底細,用的是車衛所授的內功心法。他這正邪合一的內功施展出來,韓希舜自是捉摸不透。

韓希舜正要使出“驚神指法”,忽覺對方一股內力震來,震得他胸口發熱。韓希舜大吃一驚,只怕時間久了,會給他這怪異的內功所傷,只好連忙松手。

安陀生在一旁也是不由得暗暗吃驚,他初時只道韓希舜是個紈絝子弟,史宏是保護他的打手,此時方始知道,這個“貴公子”模樣的人,本領原來比史宏高得多,史宏只是聽他使喚的下人而已。

韓希舜滿腹狐疑,捉摸不透,正要說話,再套辛龍生的口風,忽聽得外面有人哈哈大笑,聲到人到,笑聲初起之時好似還在半裏路之外,轉眼間已是有兩個人踏進這個大木棚來了。

闖進來的這兩個人,一個是身材高大的粗豪漢子,一個是短小精悍的漢子,一高一矮,腰間掛的都是一把式樣相同的長刀。矮子掛的長刀,尖端觸地,鏗鏗作響。

那粗豪大漢哈哈笑道:“咱們可找對地方了,又有地方避雨,又有生好的火可以烤肉來吃。”那矮子笑道:“是呀,還有許多朋友在這裏,不愁寂寞了。”

粗豪漢子一面說話,一面脫下身披的鬥篷,用力一抖,水珠四濺,濺得圍著火堆烤火的一班人臉上都著了水珠。

藥幫的夥計瞪起眼睛,安陀生搖首示意,暗示他們別忙發作。

那矮子大聲說道:“好朋友,你們怎麽不招呼客人呀,也該讓讓我們烤火了!”口中說話,大踏步走上前來,忽地一腳踢翻一個藥簍。

這藥簍本來是放在一邊並非擋路的,是以一看就知他是故意踢翻這個簍。

那矮子罵道:“豈有此理,什麽勞什子放在這裏,害得老子幾乎跌了一跤!”拿下連鞘的長刀,一刀就插下去。”

藥簍踢翻,大包小包的藥已經滾了出來,再給他這長刀一插,包的是什麽藥材也都暴露出來了。這人的刀法也的確算得是罕見的快刀,他只是這麽一插一撩,藥簍裏凡是用厚紙包裹的藥材,都給他的快刀割開。不用紙包的藥材,當然更是滾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