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六回貝子深宮驚異變名都舊友喜奇逢(第4/5頁)

程彪哈哈笑道:“好,那咱們樂得歇一會兒,以逸待勞,讓他們自投羅網。”

安達說道:“不過也得提防他們投宿另一間客店,你再給我去打聽他們的行蹤。”

那混混道:“是,小人理會得。”

程彪說道:“快給我準備酒菜,我們吃飽了好辦公事。”

店主人諾諾連聲,當下便叫夥計帶他們進房間歇息。

那混混又再進來,向店主人吡牙咧齒地笑道:“我給你說了好話,免你一場災禍,你說你該怎樣……”

那店主忙把一錠銀子遞過去說道:“小二哥,你不說我也要酬謝你的,這點銀子,不成敬意。”那混混收了銀子,這才真的走了。

程彪這夥人只道一間小客店裏能有什麽“奢攔”(了不起)的人物,是以放言無忌,絲毫也不理會“隔墻有耳”這句老話。

谷嘯風這才知道他們之所以要盤問客人,倒並非是故意和店主為難,而是要搜查人犯。

韓佩瑛悄聲道:“只不知那老頭兒和那小姑娘是什麽人?”

任紅綃笑道:“壞人要捉拿的當然是好人了。”

韓佩瑛道:“不錯,咱們撞上了,這樁事情,好歹理它一理。”

店主人加意奉承,殺了兩只雞拿了一壇老酒給程彪他們吃喝。幾杯下肚,他們的話也就更多了。不過卻始終沒有說出他們要捉拿的人是誰。

安達搓搓肚皮,說道:“今天趕了一天路,真是餓得要命。想不到這間小客店的酒菜倒還不錯呀。”

程彪道:“你少喝兩杯吧,待會兒還要動手呢。”

安達說道:“怕什麽,咱們六個人還怕對付不了一個糟老頭兒和一個小姑娘。”

程挺說道:“安大叔,這老頭兒可不能說是‘稀糟’(本領不濟)啊,好像你也曾經吃過他的虧吧?”

安達哼了一聲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他沒有幫手,我還怕打不過他麽?待會兒你們瞧著,我一個人就要把他們祖孫‘拾懾’(收拾)下來。”

程彪最小的兒子“白狼”程玉笑道:“安大叔,你舍得難為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安達哈哈笑道:“老弟,你倒是真懂得你老哥哥的心意,說真個的,這小姑娘雖沒有韓佩瑛和奚玉瑾那樣花容月貌,可也算得是個標致的小媳婦兒,這回你可不能和我搶了。”

程玉笑道:“安大叔,君子不奪人之所好,你要的人,我怎能和你爭奪。不過你也得小心點兒才好,別像那回在老狼窩搶新娘子一樣,新娘子沒搶成,你卻吃了大虧。”

原來安達的一只眼睛,就是那次要搶赴揚州完婚的韓佩瑛,給韓佩瑛戳瞎的。提起這件事情,程玉的三個哥哥轟然大笑。程彪喝道:“你喝醉啦,說話都不知輕重了,怎能和安大叔開這樣的玩笑?”

崩口人忌崩口碗,安達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揭他這個瘡疤,登時怒氣上沖,拍案罵道:“韓佩瑛這個野丫頭可惜在大都沒有給我碰上!”

程玉笑道:“碰上了她,你又能怎樣?”

安達說道:“不錯,我是打不過她。難道‘王府’裏的人都打不過她麽?捉著了她,我求小王爺把她賞給我,我挖掉她的兩只眼睛,廢掉她的武功,再迫她做我的新娘子。”

程玉笑道:“你打的如意算盤,當真捉到了她,小王爺自己不要,會讓給你?”

韓佩瑛在隔壁房間聽得他們汙言穢語,說到自己頭上,氣得炸了心肺。谷嘯風連忙攔阻她過去,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狗嘴裏不長象牙,何必急於去理會他們?讓他們多活些時,也好多聽一些消息。”

程彪說道:“安老弟,小兒胡亂說話,你別見怪。其實我們這次都是誠心來幫你的。你要知道王爺是吩咐咱們到兗州遞送文書,吩咐過咱們,路上不許鬧事的啊。”

安達說道:“我知道,但既然恰好遇上,反正也耽擱不了咱們的正事。那老頭兒和你們也是有梁子的啊。”

程彪說道:“對,我和他們的梁子雖然不深,這口氣還是要出的。不過我可不想搶人家的花姑娘。”

從他們的口中總算又透露了兩個消息,其一,那老頭和少女乃是祖孫;其二,他們是給完顏長之送公函到兗州去的。

金雞嶺正是在兗州境內。谷嘯風瞿然一省,暗自想道:“雖說金國的皇帝答應了檀大俠不對金雞嶺用兵,卻難保完顏長之不是陽奉陰違。他們送到兗州去的莫非就是完顏長之的什麽密令?”

安達已有幾分醉意,還要添酒,那個混混卻已回來向他們報告消息了。報道那“糟老頭兒”和他的孫女是在另一間客店投宿。

程彪說道:“安老弟,你的酒不能喝啦。”

安達把酒杯一擲,說道:“好,咱們這就搶新娘子去,回來你們吃我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