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竊取武功施詭計闖開虎穴見恩師(第2/6頁)

牢門打開,淡淡的月光之下,只見一個白須老者站在外面,公孫璞認得是白逖,大吃一驚,說道:“白老前輩,你知道了我的事麽?”白逖輕聲道:“噤聲,我帶你出去!”

公孫璞忍不住小聲問道:“去哪兒?”白逖在他耳邊說道:“去見你的師父!”公孫璞大喜過望,心裏想道:“韓希舜定是瞞著他的爹爹胡作非為,見了師父,我就可以出那口冤氣了。”

白逖前頭帶路,繞過假山,穿過回廊,踏入一條花木蔭蔽的曲徑,白逖示意叫他伏下來。只見道旁一間精舍,內有燈光,紗窗上現出兩個人影,隱隱可以分別得出,一個是韓希舜,另一個正是那姓顏的公子爺。原來他們正是在韓希舜的書房經過。

公孫璞伏地聽聲,隱隱聽得韓希舜說道:“恭喜貝子,穴道銅人的功夫你可說是學全啦,明明大師的上乘心法,想必你也知道個概梗了。”公孫璞吃了一驚:“何以韓希舜稱這顏公子做貝子,難道他不是漢人?”要知“貝子”乃是金國對王子的尊稱。

只聽得顏豪笑道:“韓公子,咱們還分什麽彼此,這幾天你在旁觀戰,所獲料亦不少,咱們正好琢磨。”

公孫璞方始恍然大悟:“原來這姓顏的與我比試武功,乃是存心偷學我的功夫。”

接著又聽得顏豪說道:“我離家日久,恐怕就要回去了。這小子對我已是沒有多大用處,明天我準備再和他比試一場,以後就用不著他了。這小子該當如何處置,交給你吧。”

韓希舜笑道:“貝勒既是用不著他,過了明天,我把他殺了滅口就是。”公孫璞聽得毛骨悚然,心想:“若不是白老前輩救我出來,明天我可就要做一個糊裏糊塗的冤鬼了!”

公孫璞本來還想偷聽下去的,白逖悄聲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不知不覺走過那條花徑,兩人越過一道圍墻,已是置身相府之外。

公孫璞有點奇怪,問道:“我的師父不是住在相府的嗎?”白逖說道:“他今早才搬出來的,現在住在一間小客店裏。”公孫璞道:“可是出了什麽事嗎?”白逖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先別多問,見了師父,自會知道。”

公孫璞滿腹疑團,跟著白逖進城,到了那間小客店,剛好是天亮時分。

白逖與他走入耿照那間房間,笑道:“耿大俠,老朽差幸不辱使命,把令徒帶來了。”公孫璞又驚又喜,連忙行過拜師大禮,說道:“師父,你怎麽住到這兒來了。”

耿照仔細地看了看他,說道:“璞兒,你別著忙,我給你恢復功力再說。你盤膝靜坐,以本門內功心法,默運大衍八式。”公孫璞依法施為,耿照握著他的雙手,以本門真力,助他推血過宮。過了半炷香的時刻,公孫璞只覺血脈暢通,神清氣爽。

耿照笑道:“行啦!”雙手放開,說道:“你可還有煩悶之感?”公孫璞道:“多謝師父,現在已是完全沒有啦。”原來這幾天他的內力雖然並非完全消失,但每當運功之際,胸中總是隱隱有點煩悶之感。

公孫璞道:“想必是我著了韓希舜和那姓顏的暗算了?”耿照說道:“不錯,他們在你食物中下了藥,是一種可以化去內力的藥物,好在並無劇毒,而他又要和你比試武功,不能完全化去你的內力,所以藥力沒有用足,否則我也不能這樣快給你恢復武功。”

公孫璞道:“師父,你已經知道他們是如何暗算徒兒麽?”耿照說道:“白老前輩打聽到一些關於你的事情,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你是怎樣給他們騙進相府的?”

公孫璞把那日的遭遇說了出來,問道:“那姓顏的是什麽人,師父,他偷了我的玄鐵寶傘,你老人家可不可以將這件事情說給相爺知道?他是宰相身份,料想不好意思包庇他的兒子和那姓顏的吧?”

耿照嘆了口氣,說道:“大宋的江山他們都要雙手奉送給那姓顏的呢,你的一柄玄鐵寶傘值得什麽?我怎能為你向韓侂胄討還?”

公孫璞大吃一驚,說道:“那姓顏的究竟是什麽人?”

耿照說道:“其實他並非姓顏,他是復姓完顏,單名一個豪字。”

公孫璞道:“完顏豪?這個名字,似是金人?”

耿照說道:“還不是普通的金人呢。他的父親是金國的皇叔,身兼金國禦林軍統領的完顏長之!”

公孫璞道:“原來他的父親是完顏長之,怪不得韓希舜都要奉承他,稱他做貝子啦!”

耿照說道:“完顏長之是金國第一高手,金國劫奪了宋宮的穴道銅人,就是由他主持研究那銅人圖解的上乘武功的。聽說他集合了金國許多武學高明之士,窮十年之力,重繪一份圖解,雖然不及宋宮原來那份圖解,卻也參透了不少秘奧。後來這份圖解給武林天驕偷去了一部分,但還是不及完顏長之所得的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