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毒婦迷香困俠女神偷妙手戲將軍(第4/7頁)

衛托平等五人內功造詣比不上他,不過也沒有似他這樣經過連番惡鬥,是以發作的先後,也就按照各人造詣的深淺,有的和他交過手之後方始發作,有的跑上山來未用真力便即發作了。最後發作的是葉谷渾,假如葉谷渾有膽量和丹丘生一鬥的話,只怕丹丘生還更不濟。

孟華雖然也吸進了一點點迷魂香,但因他在韓紫煙房間裏不過片刻,吸進的少量迷魂香一時間尚未至於發生影響,而且在他未來之前,丹丘生已先和五大高手惡鬥過一場,耗損的氣力也是比他為大。

此時孟、金二人雙劍合璧,和迦密法師惡戰,正在到了緊要關頭。

鬥到緊處,孟華忽覺一陣眩暈,劃出的劍圈稍有裂縫,不禁心頭一凜:“怎的我竟似乎有點力不從心了?”

本來功力悉敵的高手搏鬥,稍有破綻,就難免要給對方識破,何況迦密法師的功力本來就要比孟華高出許多。但說也奇怪,迦密法師竟似未能窺破。

原來此時正是衛托平等五名高手相繼滾下山去的時候。而他們也正好鬥到和丹丘生站立之處相距不遠的山邊。迦密法師一擡頭,只見丹丘生正在圓睜雙眼,盯著他看。他剛剛領教過丹丘生的厲害,怎知丹丘生此際已是毫無能力?目光一接,他不由自已的打了一個寒噤,生怕丹丘生就要加入戰團。他連孟、金二人都對付不了,如何還能再添強敵?

他怕丹丘生阻截,把青竹杖舞得風雨不透,從丹丘生旁邊數丈之地掠過,孟華作勢欲追,丹丘生哈哈一笑,說道:“窮寇莫追,由他去吧!”

孟華已經看出不妙,走近丹丘生身邊,悄悄問道:“師父,你怎麽啦?”丹丘生道:“你呢?”孟華說道:“我似乎覺得氣力正在漸漸消失。”

衛托平等人滾下山去,傷得都是不輕。只有孫道行因精於猴拳,翻騰滾撲乃是他的特長,滾下山來,只是劃破一點皮肉,傷得最輕。不過也是感到氣衰力竭了。

他定了定神,回想剛才的情形,疑心頓起,說道:“此事有點邪門,怎的咱們都忽然氣力不濟?但丹丘生似乎也不會比咱們好了多少,否則他焉能這樣輕易放過咱們?”

衛托平雖然受傷較重,但在五人之中,他的功力也是最高,神智尚未模糊,聽了孫道行的話,登時驀然一省,說道:“對,好歹咱們也還要試他一試!”當下把崔寶山的親兵隊長喚來,說道:“你帶隊上山,不必太過逼近,在弓箭可以射到的地方亂箭射他!”

孟華看見清兵已經沖上山腰,而他的氣力卻正在逐漸減退,無計可施,只好一咬牙根,說道:“漪妹,你背牟姑姑和師父先走,我在這裏替你們抵擋一陣。”

金碧漪忽道:“咦,孟大哥,你看那邊,火光好大!起火之處,是不是清軍營地?”

孟華跳上危崖,把眼望去,只見一片黑煙,上沖霄漢,火光也都隱約可見。孟華大喜說道:“不錯,正是清軍大營起火。奇怪,這是誰幹的呢?”他知道桑達兒帶領一小隊人馬是計劃好來接應他的,但這一小隊人馬絕對不可能殺進清軍的大營。

金碧漪片刻興奮過後,嘆口氣道:“可惜遠火難救近急,還是讓我幫你和他們拼一拼吧。”

孟華說道:“不,你還是和師父、牟姑姑先走的好。我趁他們軍心慌亂,出去沖擊他們。”

營地起火,沖至半山的清兵也發現了。

親兵的隊長名叫崔一倫,是崔寶山從家鄉帶出來的疏房侄兒,對叔父最為忠心。他看見火光,好生躊躇不定,想要回去保護叔叔,但又不願就此放過刺客。山腳下孫道行似是知道他的心意,大聲叫道:“營中失火,算不了什麽一回事情,自然有人撲滅。你先擒刺客要緊!”他受傷最輕,高聲說話,聲音還是可以傳到山腰。

崔一倫料想不會是無端“失火”這樣簡單,但一想孫道行的話也有道理,假如這幾個刺客當真是如他所料已經有氣沒力的話,那麽擒了刺客再行回去,當然更好。於是他在稍停片刻之後,立即又帶隊沖上山頭。但這片刻的遲延,形勢卻忽然變了。

只聽得號角嗚嗚,蹄聲得得,一隊人馬,突然出現,馬壯人強,來得有如暴風驟雨。

孟華大喜叫道:“好了,桑達兒來了!”

桑達兒人未到,箭先發,百步之外,連珠箭射將過去,登時把三名清兵射下馬來。

崔一倫是清軍中的神射手,睹狀大怒,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看箭!”嗖、嗖、嗖,也是三支連珠箭射將出去。

桑達兒一聲長笑,喝道:“好,我就與你比一比箭法!”只見弓如霹靂,箭似流星,“蔔、蔔”兩聲,四支箭在空中碰個正著,跌了下來。

他們都是三支連珠箭齊發的,桑達兒一個“鐙裏藏身”,閃開了崔一倫的第三支箭。但他最後的一箭卻是後發先至,倏的就射到了崔一倫的面門。急切間閃避已來不及,崔一倫只好持弓撥箭,“哢刷”一聲響,他這把五石強弓,竟然給桑達兒一箭當中劈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