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招半(第3/4頁)

秦歌衫道:“難怪你們去了近個把月了,原來是到粵地去了。”眾人這才知道,唐方不在“梁王府”已有段時日,但公子襄卻不肯說出來。

唐藕清秀的臉容也為之惻然:“姑娘為尋訪蕭大快,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熬了多少委屈,可就是不死心。”唐藕說著雙目泛起了淚光:“這次姑娘到兩廣去,徒勞無功,正想返程,卻在客店投宿時,發生了一樣事兒……”唐藕甜香可人,口齒伶俐,這幹武林豪傑,本來為的是奪寶,但卻被吸引住了,聆聽下去:“那是在前天吧……那天清晨,姑娘與我到金雞嶺巡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街市才剛剛熱鬧起來,我和姑娘正走回房間去,姑娘驀然站住,姑娘用手示意阻止,低聲道:‘房裏有人……’饒就是這一句話,那房裏的悉索聲便停止了……都是我不好,否則那人也不致發覺我們回來了。”

眾人都猜是海難遞,心裏皆幸災樂禍地竊笑:海霸主叱咤一時,卻教人撞著了作宵小之為,真笑脫人大牙。唐藕說下去:“姑娘聽房裏聲息驟然停止,知來人已醒覺,定必要從窗口路走,便示意我守門口,她截窗口。果然那人正要閃出窗口,卻撞見姑娘,登時怔住了……”

秦歌衫問:“怎麽怔住了?”

唐藕嘻嘻一笑:“看怔住了。那人年紀也不大,三十來歲,長得倒不錯,一見了姑娘,卻似乍見一朵絕色的花……”

落花娘子聽得不是滋味,便問了一句:“唐方真有那麽美?”

唐藕小嘴一撇,不喜歡不知唐方之美,說:“那人見著了姑娘,呆了一陣,便跺足不走了,用手一拍額角,仰天長嘆道:‘罷罷,我海霸天今日撞著了下凡天仙,早知姑娘絕美若仙,我海難遞又怎敢冒犯!’你瞧,連西方霸主都禁不住這樣說了哩……”

這一幹武林豪客都聽長了耳朵,將信將疑。唐藕又笑得清甜可愛地道:“那海霸主還說……噯,還是不說了。”原來當時有些話,是一個女兒家不便說的,唐藕雖純真可人,但也當了意思轉述當時情景。眾人卻聽得心裏癢癢恨不得探悉當時情景。公子襄在旁聽得海難遞傾慕於唐方姿色,不似有侮辱之意,也平了氣,聽海霸主也為唐方傾倒,不禁大有同感,但知這一番話若傳出去,西方霸主的名頭算是折了,他心存厚道,不忍如此,便說:“藕兒,不可亂說。”

其實唐藕當著一幹牛鬼蛇神的面前,也不好說。原來當其時海難遞一見唐方,便不走了,瞠目了一會兒,嗜嗜嘆道:“算了,算了,我海難遞這番是認了;難怪衣服都那麽香,原來人兒是那麽漂亮。”他嘆了口氣,又說:“唉!我海某人認了。”

“你認什麽的,我可不管。”女子都愛聽人贊美,連唐方也不例外,只唐方自從蕭秋水生離死別後,雖也不怎麽憔悴,但已無大喜大怒。她覺得她的心死了,除非見到蕭秋水才能再活。

“你進入我房間作什麽,不交待個清楚就休想走!”唐方寒著臉說,海難遞涎著臉笑道:“現在就算你叫我走,我也舍不得走了。”

那時唐藕禁不住喝了一聲:“鬥膽!”掌摑向海難遞,海難遞出手封住一招、二人心下都吃了一驚,唐藕見海難遞如此輕描淡寫便架住她的出手,知道對方十分紮手,恐非自己能敵;難難遞卻覺對方小小的一個丫頭,出手己如此了得,唐方武功必定更高,恐非三數招所能收拾,登時收斂了輕慢之心。

唐方叱道:“你是誰?”

海難遞作溫柔狀笑道:“十方霸主中位居西方,這名頭不辱沒姑娘吧?”

唐方知“西方霸主”是極倔傲難纏的人物,不料眼前的輕薄徒就是:“你進入人家房間做什麽?”

海難遞為得佳人好感,慢條斯理地答道:“本來嘛……志在天書、神令,想姑娘尋蕭大俠已久,必有所獲,而今嘛……得見佳人,人世間俗物,早已不在我眼裏了……”

唐方聽得臉色粉白,海難遞還不知趣,嬉笑著臉皮還要說下去,唐方冷冷他說:“海霸主,我這兒沒有什麽天書神令,以後要闖進別人房間來,最好先說一聲,否則把你當賊辦了,官府可不識得你海霸主大名。”

海難遞卻也不生氣,笑嘻嘻地道:“如得佳人青睞,坐監坐牢又何妨?”

唐方道:“海霸主,請自重。”

海難遞見唐方愈怒愈美,美得令人動魄驚心,他生性輕薄,按照本性而為,便要毛手毛腳,禁不住想用手去碰唐方,但心裏又委實太喜歡,並非有淫邪之念,更不想唐突佳人,便涎著臉笑道:“姑娘生氣時更美得不可方物。”

唐方臉色如霜,偏過頭去向唐藕道:“藕兒,咱們收拾東西,離開這兒,別跟這人瞎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