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血灑青山(第4/6頁)

獨眼龍一時間給侯三郎這一股殺氣懾住了:“你,你,你想威脅、唬嚇我?”

“你知道我一向是個冷血殺手,有多種殺人的經驗和方法,一旦惹得我殺意升起,就算我今夜殺不了你,以後也會千方百計殺了你,就像殺你的父親一樣。”“你還想有以後麽?”

“你不妨試試。”

刀疤臉這時也冷冷地說:“侯三,你說你有十多年沒殺過人?不對吧?”

“你認為我殺過人了?”

“鄂北大洪山白龍池的事件,離現在還不到三年,怎麽是十多年了?”

“看來你們也以為我侯三郎參加了那一場戰鬥?”

獨眼龍說:“你別以為你當時戴上了花花綠綠的鬼面具,就沒人認出你來。但你的劍法、身手還是叫人認出來了。”

侯三郎暗想:莫非青樓旗的一些殺手參加了飛虎奇兵?還是有人會這一門殺手劍法?

刀疤臉盯著他問:“嗯?你怎麽不出聲?”

侯三郎說:“我說我沒有參加,也沒有這份榮幸參加。你們一定要說我參加了,那就當我參加好了!”

獨眼龍恨恨地說:“你還想詭辯?現在你不但是老子的殺父仇人,也是朝廷追拿的欽犯,老子說什麽也要殺了你。”

“那你們來吧!”

刀疤臉說:“侯三,只要你說出聶十八和穆氏一家人現在哪裏,我們可以放你夫婦一條生路。”

“你們東廠的人耳目遍布天下,不知道聶少俠和穆氏眾俠在哪裏,倒跑來問我?”

“你——!”刀疤臉一時不知怎麽說才好。東廠的人,在白龍池邊那一場戰鬥中,精英全喪,沒有一個人能生還。這三年來,東廠的人一直在暗暗打聽聶十八和穆氏一家人的下落。可是聶十八和穆氏一家,在白龍池事件後似乎一下在人間蒸發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就連嶺南雙奇也蹤影全無,再也不在江湖上出現。弄得東廠所有的耳目一籌莫展。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侯三郎,所謂的飛虎奇兵的一員又豈能放過?怎麽也要從侯三郎口中問出聶十八等人的下落來。刀疤臉又問:“侯三,你是不想說了?”

侯三郎說:“別說我不知道他們的下落,就算知道,我侯三郎也不會說出來!”

刀疤臉一揮手:“上!”

可是侯三郎比他發難更快,身形似燕子般地縱飛,劍如流光逸電擊出,直取刀疤臉。侯三郎在以往的殺手生涯中,懂得了一句古話:打蛇先打頭,殺人先殺王。只要將敵人的首腦人物驟然殺了,敵人就會不戰自亂,接下來無論是戰是走都方便。

要是過去,侯三郎這一劍必中無疑。不知是他身上的殺氣沒有以前那麽重了,還是長久不與人交鋒,劍法生疏,令刀疤臉能躍開,逃過了侯三郎這驟然的一擊。跟著三四黑衣勁裝人又一齊擁了上來,刀劍棍棒齊向侯三郎擊來。侯三郎劍鋒一轉,震開了四般兵器,而且還順勢殺了一個。一流殺手之劍就是一流殺手之劍,劍出見血,從不虛發。

侯三郎在殺了一個黑衣人後,又似輕燕般縱開了。按照以往,他完全可以在這黑夜中走得不見人影。但他現在不能走,他有妻子和小女兒在。所以一個真正的殺手,要沒有妻兒,更沒有什麽骨肉親人,不受情感所累,孑然一身,才沒任何牽掛。因此,殺手才往往是冷酷無情的。侯三郎雖然是青旗樓一名一流的上乘殺手,但還不是一個真正的殺手,他有情感,也有正義。

侯三郎一縱開,獨眼龍已帶人憤怒地沖上來了。獨眼龍為報父仇,在十多年裏苦練武功,不惜投身到東廠裏去,暗中偷學其他高手的絕招,甚至拜他們為師。現在他的一口刀法,遠非十多年前可比,一刀劈出,宛如猛虎出林,銳不可當,令侯三郎不能不縱開閃避。

突然,盛怒的母老虎縱了出來,兩把鋒利的菜刀,舞得似車輪般地轉動,驟然之間,砍翻了三四個來不及出手的黑衣人,而且直逼獨眼龍,亂砍亂劈,一副拼死的打法,不按任何常規,這一下殺得獨眼龍手忙腳亂。獨眼龍又急又怒地說:“臭婆娘,你這是不要命了?有你這樣的交鋒麽?”

母老虎才真正是一只盛怒出林的老虎,不顧死活地亂劈亂砍,似乎要與對手同歸於盡。她一邊揮舞雙刀一邊吼著:“你敢追殺老娘的男人,還敢罵老娘為臭婆娘,老娘現在就臭給你看!”

獨眼龍雖然刀法極好,在這頭力如蠻牛、勢如猛虎的婆娘面前,也一下適應不了。再說他也不敢與母老虎同歸於盡,便先行避開,叫其他黑衣人前來招架。黑衣人也不敢太過逼近這頭發了瘋的母老虎,只是從旁出招,令母老虎團團亂轉。他們都有臨場的豐富經驗,先避其鋒,以逸待勞的打法,等這頭母老虎精疲力倦,然後合力擒拿。他們奉命,是要活擒了這一對夫婦,不想要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