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4/7頁)

《斷翅》粉還把他當沈而銨的父親。

茭白觀察桌上三人的反應。戚以潦是一貫的長輩姿態,他沒站起來迎接,就坐在椅子上,頷首。章枕是滿臉驚訝,梁棟僵得厲害,臉上也出現了怪異的紅暈。

很顯然,沈而銨沒打招呼就來了。

沈而銨怎麽知道梁棟在蘭墨府?還來得這麽快,這麽巧。沈家埋在戚家的眼線,還沒有全部清掉?

茭白能往這方面想,不是他不相信戚以潦的能力,而是主角光環更牛,最牛。

就在茭白朝沈而銨那看的時候,章枕接了個電話,他先是跟戚以潦低語了什麽,之後就迅速繞到茭白身邊,湊近說:“白白,梁棟的行蹤是從我重啟案子的朋友那泄露出去的。”

章枕偏身,擋著梁棟,嚴肅道:“我朋友受傷了,現在已經安全,嫌犯老潘意外身亡。”

茭白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怎麽個意外法,這是殺人滅口了啊。

梁棟知道了,得瘋。

那是梁棟不知付出多少代價才找到的關鍵人物,不能靠那人把幕後指使者送進大牢是一回事,就這麽被滅口是另一回事。

察覺到沈而銨的目光,茭白歪了下頭,跟他對視。

他們的上一次通話是六七月份的,茭白在陪戚以潦去北城出差的路上,沈而銨在寺廟為他母親超度。

之後茭白在微信上找過沈而銨,聊天框裏全是他自己發的信息,要不是沒紅色感嘆號,他都會以為對方把他拉黑了。

沈而銨不回他的微信,電話也不接。

直到那天黃昏,爛尾樓的樓頂,沈而銨帶人趕來。

茭白醒後沒見到過沈而銨。兩個月前收到了他寄的紙蜻蜓。

聯系的頻率幾乎斷層,茭白已經從沈而銨的生活圈脫離,他就通過立在正廳的沈而銨找這半年的變化。

高考最後一天晚上傷到的手腳都好了,爛尾樓那會兒纏在頭上的紗布也撤了。

別的變化……

沈而銨不再是那個高考完就從考點坐車來西城,一路上都回茭白微信的少年。

身份多了一層,巨山一樣屹立在他的世界,他注定不能任意妄為。

說好的大學見,並沒有到來。

茭白休學,沈而銨既是學生,也是南城新貴,他很忙是顯而易見的事,每天的時間肯定都不夠用,恨不得預支下輩子的時間。

《斷翅》中,禮玨對沈而銨下藥成功,是感情戲的起始。

而沈而銨上位,是這部漫的劇情切割點。

茭白看了眼賬號上的列表。頭像是好友的內心世界反射,不是固定的單指某樣東西,而是他們的本我。

真正的,各種面具下的,最純粹的自己。

本我的一系列變化,是當事人意識不到,或者想要逃避,也有可能默然接受的東西。

現在的蟶山,沒有下雪,也沒有綠意,只有一片霧霾,不知道霧霾背後有什麽。

這種灰沉的色彩,讓人壓抑。

茭白還在看沈而銨,沈而銨同樣在看他,一直看著。

沈而銨像是要說一說自己的人生都有哪些改變,卻又不想說。

“哐當”

梁棟“騰”一下起身,黑灰兩色的扶手椅倒在地上,發出刺耳聲響。

邊吃邊聊是行不通的。茭白選擇閉口不言。

餐廳裏匯聚著兩撥勢力,確切來說是三撥,梁棟只身一人。

不多時,蘭墨府的主人戚以潦發話了:“戚二,帶客人去會客室。”

戚二問道:“哪個?”

“一樓西邊的吧。”戚以潦看桌上的菜,把一盤糖醋魚轉到茭白那,“帶院子,聊悶了,可以看看雪景。”

戚二對沈家的掌權者恭敬道:“小沈董,請跟我來。”

沈而銨把目光轉向梁棟。

梁棟瞪著他身邊的譚軍,牙關死死咬在一起,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脖子上冒青筋。

沈而銨垂了垂眸,對譚軍道:“譚叔,你也一起。”

茭白終於聽到了沈而銨的聲音,小結巴不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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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走後,餐廳的氣壓有所回升。茭白把長袖衫的袖子往上撈,露著兩截白瘦的小臂。

章枕在茭白耳邊說:“那個知意,是譚軍的人。”

茭白沒有感到意外。早在沈家那老不死的被知意氣死的時候,他就懷疑知意不是岑景末的人。

當時茭白起了疑心便找戚以潦打探,得知知意不被戚以潦所用。

排除法一用,知意真正的主子就鎖定了。

那時候茭白還在感嘆,這部漫的劇情部分已經開場。

“岑景末是譚軍的掩護。”

章枕跟茭白說了知意的身世。這是他早就查到匯報給三哥的信息。現在看到譚軍,他就想起來了。

岑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岑家的護衛隊是鼎盛時期,全是一等一的精英,知意的父親就在其中。

他父親是叛徒,被岑老爺子親手處置,連帶著他母親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