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6/6頁)

活躍度漲了,42.5。

茭白一哂,他揮揮手回了房間。郁嶺這活躍度漲了是在透露:讓我有好感的人對我沒意思,他直接說,不跟我玩曖昧。三觀很正。我對他更有好感了。

之後也許就是:我喜歡喜歡著我喜歡的人的那個我。

茭白這雙眼看過太多太多狗血愛情。

——每一種都是修行半生,到頭來釀成一場自我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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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茭白回了西城蘭墨府,迎接他的是新鮮出爐的高考成績,分數跟他預估的沒差多少,只等醫科大的錄取通知書。

茭白不操心商場的變化,漫畫裏沒有沈寄從位子上下來的內容,直接省掉了,他成了這世界的人,也不想知道那部分細節。

但章枕告訴他,根據調查,禮玨已經跟“締夜”簽了三十年的合約。

而“締夜”是沈氏旗下的。

禮玨的劇情偏了,又給茭白一種他只是繞個彎,終究還是要回到原來軌跡的預感。禮玨絕對在熬狗血等他,還不知道有多粘稠。

沈寄怕是也會添個柴火,或者作為佐料。

茭白對著禮玨的時候很被動,他哪兒也沒去,就在蘭墨府待著。

一次黃昏,茭白去前院溜達。那裏光禿禿的,名貴花草的屍骸全被清理掉了,幾棟沁心園的房子啊。

春秋播種,現在才炎夏。

茭白坐在一塊造型極具觀賞性的石頭上面,屁股有點燙,他沒挪開,反而細細感受這種被日光烘烤的久違感受。

半年的藥浴下來,茭白的皮炎好了很多,除了夏季,其他季節他可以不用太顧慮。

“白少,西瓜吃嗎?“戚二過來問。

“來一塊。”茭白嘴饞。

戚二將刀工展現得最好的那一塊給了他,自個去跟弟兄們呼哧呼哧啃西瓜去了。

蘭墨府的面積太大,什麽都有,西瓜就是自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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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一塊西瓜才啃了幾口,戚以潦就回來了。

“三哥,你今天這麽早就下班了?”茭白沒站起來,驚訝地喊他。

這低天戚以潦要麽不回來,要麽是後半夜,他都睡了,所以他們幾乎沒怎麽接觸。

倒不是突然陌生,就是有種形容不不出來的感覺

茭白一直在看他。

戚以潦走近低,茭白發現他的氣色不對,立即端著沒啃完的西瓜起身迎上去:“不舒服?”

後面的章枕說:“燒好幾天了,三哥他不聽勸……”

戚以潦擺手。章枕把嘴閉上。

茭白跟章枕對視,用氣聲說:你怎麽沒告訴我?

章枕冤枉,三哥不讓,他能怎麽辦。

醫生來得快,給戚以潦掛了水,他沒走,在蘭墨府住下了,方便觀察。

戚以潦的臥室在五樓,茭白第一次進來。

真的是第一次。

色調不是地下二樓那樣的黑墻白家具,而是普通搭配,性冷淡色系。

茭白掃視了一圈,臥室裏就剩他跟戚以潦了,章枕什麽時候出去的他都不知道。

臥室裏好靜。

“三哥,你躺著休息吧,我出去了。”茭白隔著點距離看戚以潦,以及跟他的身體狀態完全相反,格外有精神,甚至可以說是亢奮的白貓。

“過來。”戚以潦打著吊針的手擡了擡。

茭白走到床邊。

貓兩只金色的眼睛定定看他,毛茸茸的腦袋往前伸了伸。

像是要蹭他。

貓的主子卻來一句:“吃個西瓜都能弄到衣服上。”

茭白下意識頂嘴:“我那不是往你那跑的時候沒注意。”

四目相視,誰都沒移開視線。

勢均力敵一般。

戚以潦指了指左邊的床頭櫃:“經書裏的東西,拿去。”

茭白不明所以地翻開經書,入眼的是一個……佛牌。

那佛牌被一根繩子系著,裝在一個材質特殊的半透明小盒子裏面。

“跟蹤定位用。”戚以潦的眼下有青影,他鎖著眉頭,語氣淡淡,“不如天星A。”

茭白怔怔地說:“挺好的。”

“那我是要戴起來嗎?”他問了個白癡的問題,“戴哪啊?”

“脖子上。”戚以潦睨他一眼,“不是空了?”

茭白:“……”

臥室裏再次變得靜謐。戚以潦的呼吸逐漸悠長。

茭白靠在床尾的木頭柱子上面,鼻息裏都是濕嗒嗒的沉木香,來自佛牌。

這就是戚以潦身上的味道,跟蘭墨府這座古堡非常貼切。

茭白的手指繞著細繩子,指腹摸了摸佛牌,他頭腦一熱,彎了腰,湊近去聞。

床上,剛睜開疲憊泛紅眼眸的戚以潦:“……”

他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