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6/7頁)
隨便戚以潦怎麽看,反正他以後在沈老狗這一塊不需要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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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以潦不快不慢地向他走去:“老沈那邊……”
茭白正要說“無所謂”,就聽老男人道:“我聽說,你們離婚了。”
“……”說這個幹什麽?
茭白挺煩什麽婚不婚的,他陰陽怪氣:“結婚離婚我都不知情,挺搞笑的。”
戚以潦弓了弓腰:“搞笑?”
“就是一種形容詞。”茭白的鼻息裏多了沉木味。
戚以潦不置可否:“不要亂用詞。”
茭白一臉“受教了”的表情。確實不搞笑。
“這房間是我的,”戚以潦的手伸過去,碰到年輕人睡衣最上面的扣子,他用兩指捏著,漫不經心地轉平整,“我晚上會過來睡。”
茭白立馬道:“那來幾個人把我擡走。”
別的傷還好說,他就怕換地兒的時候,肚子上的傷口裂開。
真的是,救他上來的時候,怎麽不隨便選個房間安置他,幹嘛把他放這裏。
戚以潦好似沒感受到年輕人的不知好歹,他捏了捏鼻根,小指的指腹搭在鼻梁一側的小朱砂痣上面:“晚上我睡旁邊,你……”
“幫忙是吧,沒問題!”茭白趕緊表態。
戚以潦笑了起來,他獎勵一般撫過年輕人青青紫紫的下巴,將那上面的一點水跡擦掉。
“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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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的注意力都在白貓上面。
這會兒,貓兩只爪子扯在細鐵絲上面,像是在說,
——扯斷它,求你。
茭白回神的時候,戚以潦已經出去了,桌上的文件跟筆電也一並帶走了,這是換了個辦公地。
大家族的掌權人不容易啊,壓力都大。
就連順風順水上位,有媽媽保駕護航的沈寄都需要通過年輕身體解壓,更別說家裏人躺了一個墳場的戚以潦。
茭白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子,有好友上線了,不是戚以潦,是章枕。
那家夥卻沒進來,就在門外。
章枕是沖動之下過來的,現在正在調整情緒。他從三哥那了解到茭白在貨船上的遭遇,一怒之下把健身房的沙袋打爆了。
在章枕的印象裏,齊子摯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他會這麽懦弱,不去和沈家鬥,就只欺負好不容易才養好骨頭的小孩子,還做出豬狗不如的事。
齊子摯還不如梁棟那個沒出社會的高中生。起碼那小子敢從舅舅的庇護之下走出來,勇於面對事實,積極配合調查,並期望查個水落石出。兇手是誰,誰就要付出代價。
“誰在外面?”
房裏傳來喊聲,章枕的面皮一緊,不愧是他弟弟,這敏感度多強。
章枕懷揣著復雜的心情敲門進去,他和床上的人四目相視的時候,情緒又不好了。
控制半天,白忙活一場。
茭白開玩笑:“你怎麽這表情?難不成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章枕的神情很古怪。
茭白不笑了,狗血不會這麽密集吧?
章枕誤以為茭白是在反感,他把手塞皮衣的口袋裏,摸到一張紙,上面是他瞎塗的彩虹。
“我是孤兒。”章枕說。
茭白“哦”了一聲:“我也是啊。”
“沒什麽大不了的,”他隨口問道,“船還有多久上岸?”
章枕組織好的語言被攔截,他又沒了說出一切的勇氣:“順利的話,三五天。”
茭白嘀咕:“那能趕在開學的時候回去。”
章枕一愣,他快速偏頭,沒讓茭白看到他眼中的自責與仇恨。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章枕啞聲問。
“還好。”茭白打哈欠。
章枕瞪他:“這叫還好?”
茭白看著章枕老父親的樣子哭笑不得,其實真的還好,他因為上輩子的生存背景和經歷,崩潰點跟常人不一樣。
章枕轉身去到沙發邊的地毯上坐下來,拔了根煙在指間把玩,不知在想什麽,挺憂傷的。
茭白不忍心看清純大美人憂傷,他找了個話題:“沈老太太怎麽樣?”
章枕指間的滑入他掌中,被他捏住:“沒死。”
茭白差點爆粗口。
沒死?這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啊。
他推測的是,齊子摯抓到他以後,猖狂地給沈寄發信息,還挑明是老太太幫了他。
沈寄回老宅跟他媽對峙,一通無差別攻擊的霸總拳打完,他媽被誤傷氣死。
結果呢,竟然沒死,還活著。
茭白眯眼,老太太那口氣在等他親自去斷?他不至於連齊霜在《斷翅》裏的這一大偉績都要搶吧?
不至於。
沈寄的官配,以及岑景末精心安排的替身,誰都能讓老太太斷氣。
茭白隨意一瞥帳號上的列表,驚訝地眨眨眼。
章枕的繽紛色塊拼起來了。
是一幅畫。
那是什麽?彩虹?茭白嫌棄得臉都皺了起來,好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