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第3/7頁)

方天華長嘆道:“這倒不能怪她,連蕓娘都不了解我,她自然是更難明白了,這點事只有將來麻煩你了,甚至在蕓娘前面,我也希望你能代我說說明白!”

司馬瑜點頭道:“小侄一定盡力,只是小侄對其中詳情並不十分清楚,前輩何不自己解釋呢?”

方天華微怒道:“我自己若是解釋得明白,何必還來巴巴的求你……唉!蕓娘對我的誤會太深了,她連話都不肯對我說,怎會相信我呢!等毒龍島回來後,我自然會告訴你詳情的!”

司馬瑜連忙道:“前輩為什麽不早點解決此事呢?”

方天華輕聲嘆道:“我要做些事情彌補當年的過失,使琪兒能以我為榮,這才是針對她心病的良藥!”

司馬瑜想想才道:“若是琪妹永遠躲著我,那又該怎麽呢?”

方天華深注他一眼道:“這個你放心好了,琪兒什麽人都不願見,所是不會忘情於你,所以才要求蕓娘處處照顧你,總有一天她會見你的,那時我也許……唉!不說了!反正你不許辜負琪兒!”

司馬瑜點點頭,方天華忽地煩燥起來,瘋狂策馬前進,急駛如飛。

司馬瑜了解他心情,不想去打擾他。

苦核在後面追過來道:“你們談得怎麽樣了?”

司馬瑜苦笑搖搖頭,苦核也不禁望著方天華的背影,側然嘆道:“世事永在常情外,他的遭遇也實在慘了一點,一個絕頂聰明的人,落到這種程度,只能歸諸於天意了,蕓娘實在害人不淺,把他逼為兇人,把我逼為屍魔,這真不知是什麽冤薛?”

司馬瑜嘆道:“其實薛冬心前輩也夠苦的了,她自己一生又何當不是受盡命運的播弄……”

苦核微怒道:“當著我們的面,你最好少提這個薛字,我們只認識蕓娘,卻不知道有薛冬心這個人!”

司馬瑜詫然道:“這不都是一個人嗎!”

苦核怒聲道:“胡說!蕓娘在我的心目中是尊純美的神,而那薛冬心卻是……是個瘋子!”

說完一磕馬,也急急的向前馳去,司馬瑜怔怔地望著他追上了方天華,兩個人的身後揚起了滾滾的塵霧!

突然間他對這兩個怪人有著太多的了解,也起了一種由衷的同情,兇人!屍魔!這些江湖上談之色變的名詞,可是在他們的內心,也與常人一樣的脆弱,一般地飽受痛苦煎熬!

當他們追上方天華與苦核時,這兩人已在城裏找好了歇腳的地方,同時也準備下吃喝的酒菜。

方天華與苦核都有著沉重的心事,一杯接一杯地解酒澆愁,馬卓然則是因為高興,陪著他們放量痛飲。

過量的酒使三個上了年紀的人都失去了自制,越醉越喝,越喝越醉,終於都支持不住了。

馬惠芷與淩娟合住一間客房。

方天華與苦核一間房,他們一進屋子就倒下睡了。

司馬瑜被安排與馬卓然在一起,可是他受不了馬卓然呼吸中的濃烈酒氣,輾轉反側,直到夜深也無法合眼,更鼓三響,他只得披衣坐起,打開窗子,對著皓月長空發怔!

“人生幾見月當頭!”

這原是詩人感時的慨嘆,可是今夜明月卻給了他更多的惆悵,“月如無心月常圓!明月的陰晴圓缺,正說明了人間的長恨無窮,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恨,恨些什麽,然而他心中此刻卻充滿了無限的怨恨!

寂寂空庭,客棧中的客人全進人了沉沉夢鄉。

然而,天涯猶有未眠人,因為他聽見了一縷淒涼的笛音,如怨如慕,充滿了深深的哀思!

“是誰在深夜弄笛,吹得如此哀楚?”

八成惆悵,兩分好奇,他情不自禁地探頭出窗,證明奮音是來自西北角上,於是毫不考慮地從窗子裏跳了出去,循著笛音想去弄個究竟!

繞過空院,步出店門時,值夜的夥計正付在櫃台上打噸,聽見他出來時,連忙揉揉眼睛問道:“客官這麽晚了還沒睡!您有什麽吩咐嗎?”

司馬瑜一皺眉道:“嗯!這笛子擾得人睡不著!”

夥計怔著惺忪睡眼問道:“笛子!什麽笛子?”

此時笛音淒楚,人耳心酸,這夥計居然會聽不見,司馬瑜不禁有點生氣地道:“就是這鬼笛子,吵得人煩死了,你難道耳朵襲了?”

夥計側耳靜聽片刻,以驚疑的眼光看著他道:“客官,四下一點聲音都沒有,您從那兒聽見有人吹笛子的!”

司馬瑜一肚子氣,哼了一聲,也不去理他,轉身就朝門外走去,夥計連忙追在後面叫道:“客官!您上那兒去?那前面可去不得!”

司馬瑜聞言心中微動,站住腳步回頭道:“為什麽去不得!難道那兒有著妖魔鬼怪?”

他原是隨口無心的一句話,不想那夥計究認真地道:“客官說得一點都不錯,這裏過去一條街就是史家的樓房,史家本來是個大戶,誰知道在五六個月前,宅子裏突然鬧起鬼來,把一家十幾口人全都害死了,現在宅子空著,沒有一個人敢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