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第2/5頁)

是為了參加——南希·伊琳娜·史密斯小姐和喬納森·斯伯林·維薩羅先生的婚禮!

雅典娜,請向那對雙胞胎解釋這兩個人結合的歷史意義,並列出這一家族分支中著名的重要人物,親愛的,用不著把所有人全都列出來。在我們這個小家庭裏就有艾拉、塔瑪拉,當然,還有伊師塔和我們孩子中的至少五個人——我可能會漏了某個人,腦子裏記不住那麽多家族分支。

我是喬納森的「男儐相」,爸爸「把新娘送到新郎手裏」,布萊恩是「男迎賓員」,瑪麗是「拿戒指的人」,卡洛爾是「女儐相」,而喬治負責看管伍迪,免得他給教堂點上一把大火,媽媽則照顧迪克和伊瑟爾——雅典娜能解釋這些術語和風俗;我就不解釋了。這個婚禮不僅多給了我兩天的假期(其中大部分時間是在為媽媽跑腿,老式婚禮是個很復雜的過程),還給了我和爸爸待在一起的時間。現在,我比以前只作為他的一個兒子的時候更了解他了——而且我非常喜歡他,也從心底裏贊賞他。

艾拉,他讓我想起了你——有頭腦,沒有廢話,很放松,寬容,熱情友好。

新聞:新娘懷孕了(按照霍華德婚禮標準,這是最正常的——但在那時,所有的新娘都理應是處女),懷的應該是(如果我的記憶沒問題的話)「喬納森·布萊恩·維薩羅」。對嗎,賈斯廷?他的子女是誰?提醒我一下,雅典娜。我在這麽多的世紀裏遇到了太多的人;我甚至有可能在某個時候和喬納森·布萊恩的某個後代結了婚。我希望如此;南希和喬納森是一對很好的年輕人。

我把「我的」車給他們,讓他們去度只有六天的蜜月,然後喬納森就要參軍了——後來他真的參了軍,只是時間太晚了,沒有參加戰鬥。但在南希心中,他仍舊是個勇敢的戰士;因為他已經盡了自己的努力。

一個沒事找事的小中士讓我集合我的隊伍,去挖沒人願意挖的戰壕。所以——

獻上我的愛

你們的下士老兄

法國某地

親愛的約翰遜先生:

請對這封信作二次審查;其中部分內容需要向收養我的家庭裏的其他成員作點解釋。

我希望史密斯太太收到了我從霍伯肯發出的感謝信(希望她能認出我寫的什麽——坐在顛簸著的汽車裏、墊在膝蓋上寫的,字跡不會很清晰)。無論如何,我再次感謝她讓我度過了我一生中最愉快的假期。還要謝謝你們所有的人。請告訴伍迪我不會再讓他一個馬了。從現在開始,我們要麽誰也不讓子,要麽他可以另找一個對手——五局裏我輸了四局,輸得太多了。

現在講講別的吧。請注意我的簽名和地址。我到法國以後,軍銜沒有跟著過來,所以三道杠減少到了兩個。你能否向史密斯太太和卡洛爾(尤其是這兩個人。)解釋一下一個人被降職並不能長久地使他蒙受羞辱?我仍舊是卡洛爾的特別戰士,只要她同意讓我繼續當這個角色。請告訴她,我現在是個真正的戰士了,擺脫了「教官」的身份,在戰鬥部隊裏指揮著一個班。真希望我能告訴她我在哪裏。現在的情況是,我把腦袋伸到掩體外面就可能看到德國鬼子,也可能是他們先看到我。我沒有在一百英裏的後方偷懶。

我希望你沒有為我感到羞恥。不,我肯定你不會的;你是個老兵,不會在意軍銜。我現在在戰鬥,那才是你看重的。這我知道。我能這樣說嗎,先生,自從我認識你以來,你就是、而且一直是我的精神支柱?

我不會詳細敘述我兩次降級的事;在部隊,理由是不重要的。但我想告訴你,沒有一次是因為我做了不光彩的事。第一次是在部隊轉移過程中,和一個正在執行任務的糾察長、以及正在我負責的區域裏進行的一場撲克遊戲有關。第二次是當我正在訓練的時候——假戰壕,假陣地——一個上尉讓我把部隊排成一條散兵線,我說,「該死的,上尉,你是想為德國鬼子省子彈嗎?你沒聽說過有機關槍嗎?」

(我說的其實不是「該死的」。實際上,我用的是另一個在士兵中更常用的詞。)

就這樣,那件事發生以後,我就成了下士。我申請調到另一個單位,申請立刻被批準了。這也是在那一天發生的。

於是我就在這裏了,我感覺還不錯。一個人越接近前線,他的士氣就越高,這話的確是真的。我已經可以跟虱子和平相處了,法國的泥沼也比南密蘇裏的更深更粘。我想念著熱水澡和史密斯太太為士兵準備的溫馨的客房。但我的健康狀況很好,情緒也不錯,我要把我的愛獻給你們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