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跟了你十年,你說甩就甩!(第2/3頁)

“我在總行幹得好好的,你以為我願意來?”馮寬叫屈,“我老丈人在萬融排第六,我就是屁都不幹,躺著也躺成執行副總了!”

他說的沒錯,匡正的不滿不是沖他。

“要不是老單沒完沒了找我談,我能到你這兒受這個氣?”

說來奇怪,匡正忽然想起,他剛幹出點兒名堂的時候,給白寅午打過一個電話,那時他說,老白你等我,萬融臻匯是我們倆的。

當時白寅午說什麽來著?他說,kendrick你還年輕,很多事情看不透。當時匡正不信他的邪,現在信了,他確實年輕,沒看透這個卑鄙的世界。

他一直不說話,馮寬有點瘆得慌:“我沒辦法,你有辦法嗎?老白都沒辦法,他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匡正從沙發上起來,馮寬的視線追著他,看他脫了西裝,打開酒櫃,拿出一對漂亮的海波杯,回身問:“百齡壇和白州,你喝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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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有誠的手機放在辦公桌上,靜音,但一直在震,全是短信,沒完沒了,每天都要來幾通。發件人是代善,微信已經拉黑了,他就短信轟炸,滿滿一收件箱的垃圾信息,汪有誠竟不舍得刪。

“回我吧,給你認錯了。”

“給你跪下了!”

“回我一個字,罵我也行。”

“我愛你。”

“回我,回我,回我!”

“回我一次行不行?”

“姓汪的你牛逼!”

“回我一次!”

“我c你媽汪有誠,跟了你十年,你他媽說甩就甩!”

“不是就出去玩了幾次嗎,咱們這樣的哪個不玩,你不玩我就得跟你一起憋著,憑什麽!我告訴你我憋不住,我就是想玩想瘋想挨c,我怎麽跟你這種人耗了十年!我眼瞎了,我腦子崩了,我c他媽的,我離不開你,我再也不敢了!”

“汪有誠。”

“汪有誠?”

“汪有誠!”

“你還記得太陽廣場嗎,零公裏地標、大皇宮、聖母教堂,傍晚的格蘭大道,還有阿爾卡拉大街,我在那兒丟了包。”

“我昨晚夢見你了,然後我喝酒,吃藥,哭得稀裏嘩啦。”

“你肯定忘了,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坨屎。”

“你總說匡正好,說他有品位,會做人,我最煩你提他。”

“我學不會他那套,你第一次親我就說我是混蛋。”

“你現在在他那兒,怎麽著,他對你好嗎,他讓你c嗎?”

“汪有誠你看見沒有?”

“我說了這麽多,你長沒長心!”

“行,你晾著我,我給你臉了!”

“不就是萬融臻匯嗎,湧雲路上那個破樓,你等著!”

你等著,汪有誠盯著那三個字,不想見他,說不清為什麽,又想見,半年前的愛人,十年間的愛恨糾葛。

“我過科學宮了。”微信持續在跳。

“萃熙華都。”一起發過來的還有街景照片。

“長春街。”

“湧雲路。”

看到湧雲路,汪有誠反應過來,馬上在回復欄輸入:別過來,晚上找你,我們談。正要按發送鍵,前台響起接待小姐清脆的嗓音:“先生歡迎,早安。”

汪有誠擡起頭,大門口進來一個人,沉穩的黑西裝,沒系領帶,頭發上抓著薄薄一層發蠟,自然地垂落,是代善,只是換了個樣子,認不出了。

汪有誠驚訝地望著他,這個人變了,變成了他喜歡的樣子,保守、低調,像匡正那樣穩重得體。

人來人往的辦公區,代善一眼看見他,徑直過來,微紅著眼眶,眸子裏有種瘋狂的東西——他沒變,不過是換了身皮,骨子裏仍是那個張狂惡劣的人。

汪有誠掐熄煙,抓了把頭發走上去,離著一段微妙的距離,他說:“代善,咱倆沒什麽說的,完了。”

代善笑起來,很無賴的,沖他揚著下巴:“看看你不行嗎?”

汪有誠盯著他的臉,不算漂亮的長相,他卻喜歡了那麽久,品味糟糕的代善,熱衷於操盤豪賭的代善,在床上沒完沒了的代善,他最好的十年。

代善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希望,那兒還有留戀,畢竟一個人最好的十年,想忘也忘不……忽然,汪有誠把視線投向了別處,代善惱怒地回過頭,冤家路窄,匡正和馮寬正並肩走來。

代善懼匡正,不是懼他私銀總裁的身份,而是懼他“直”,懼他是個高高在上的“異性戀”,懼他會拿自己的xing取向說事兒。

“代總?”匡正意外,第一反應是去看汪有誠。

汪有誠垂著眼,鏡片後的臉更白了。

“匡總,”匡正是代善的天敵,是他敏感神經上最脆弱的那一段,他跨來跨去也跨不過去的坎兒,“好久不久!”

“好久不見,”匡正皮笑肉不笑,“這麽早,代總什麽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