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吮著碾著,絲絲縷縷喂過去。(第2/3頁)

“怎麽弄的,”白寅午先開口,帶著虛弱的笑意,“臟兮兮的。”

匡正一愣,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藍西裝上蹭著寶綻的胭脂,淡淡的一抹紅。

“我才要問你,”他用手指去蹭,“你怎麽回事?”

白寅午的笑斂住了,眼神垂下去,片刻擡起來:“癌症。”

匡正把指尖上的那點紅在掌心揉散:“什麽癌?”

白寅午撇撇嘴,故作輕松:“和段有錫一個毛病。”

段有錫已經不在了,肺癌!

匡正立刻從床邊起身,這時水聲停了,“護工”拎著剛洗好的破壁機走出來,一身淺灰色的運動衛衣,匡正意外,竟然是單海儔。

白寅午馬上埋怨:“誰讓你叫他來的?”

單海儔把破壁機放在窗台上,從行李箱裏翻出一條抹布,慢悠悠地擦:“我不告訴他,以後他知道了……”

“我知道了,”匡正接過話頭,用平靜的語氣說著危險的話,“東樓的那幫混蛋,誰也別想痛快。”

單海儔就是東樓的,擦破壁機的手停下來,笑了笑:“你小子,說話越來越狂了。”

狂嗎?匡正不覺得:“老白變成今天這樣,是有人在壓榨他、折磨他,一步步蠶食他的心血,”他說的就是萬融高層,東樓頂上那幫貪婪的大佬們,他早看不慣了,一時摟不住火兒,“我不替他出頭,誰替他出頭,你嗎?”

“kendrick!”白寅午喝止他。

老白得了這麽大的病,匡正有情緒很正常,單海儔明白,扔下抹布轉過身:“我看你是在外頭待野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對,匡正不知道:“我的天是自己一塊塊拼起來的,地是我一腳腳踩出來的,”他很傲氣,他有傲的資本,“我手裏抓著的每一樣東西,都不是別人施舍的,是在外頭餓著肚子流浪,一點點博的。”

單海儔眯起眼睛,貌似警告,實則是提醒:“小子,你手裏有這麽多東西,萬一哪天被人盯上,搶了怎麽辦?”

搶?匡正微怔,眉頭倏地跳了一下,似乎從他的話裏意識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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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如意洲給鄺爺出殯,時闊亭和寶綻披麻戴孝,一起給老爺子摔的盆兒,車隊不長,二三十輛,匡正的邁巴赫打頭,天不亮就從萃熙華都門前開出去,夠低調了,還是有人發微博投土豪bot。

骨灰入土,擺席謝客,下午一點多,寶綻頂著蒼白的臉趕到“箱之聲”的錄制地,一座偏僻的佛學院,離市區二百多公裏,節目組給嘉賓們訂了賓館,大野地裏一棟小三樓,像個農家樂。

小賓館沒電梯,小黃跟著寶綻爬樓,三樓樓口有兩個村民模樣的人在架梯子拉電線,小黃嫌環境亂,嘟囔了一句:“幹什麽這是?”

那倆大哥挺熱情,笑呵呵地說:“安監控,這不是來了大明星嘛!”

小黃翻個眼睛,轉頭沖寶綻嘀咕:“什麽鬼地方,連監控都沒有……”

寶綻不在意賓館條件,在意的是佛學院這個拍攝地點,天底下形形色色的電梯,節目組非要跑到佛門凈地來造話題博眼球,現在的娛樂圈,好像不出點格就沒新意,不強行獵奇就沒人看一樣。

叮!手機響,是文咎也的微信:來我屋,301。

農村賓館的小破房裏,文咎也穿著一身雞血紅的飛魚服,化著俊朗的古風妝,讓寶綻看他手機裏的圖片:“太會給角度了你,熱搜這張圖絕了!”

那是寶綻在大劇院謝場的一幕,大特寫,嬌嫩的紅玫瑰和白百合,中間掩著小半張臉,足以入畫的胭脂黛色,額間是一道窄窄的殷紅。

想起那一晚,寶綻的心隱隱作痛,他別過頭,在印著四大美人兒的布藝沙發上坐下,旁邊的茶幾上擺著幾罐啤酒,包裝和牌子都沒見過。

文咎也挨著他坐,學著粉絲的口氣:“怎麽了,寶寶?”

寶綻打起精神,橫了他一眼:“瞎叫什麽。”

文咎也樂了,特欠兒地問:“咱倆連麥,你那哥,”他給他拿啤酒,噗嗤打開,“沒把你怎麽著吧?”

匡正才沒那麽無聊,寶綻抿一口酒,入喉是啤酒花和茶葉的清香,淡淡的,還有一絲胡椒味:“這什麽酒?”

“嗯?”酒是助理搞的,文咎也不知道,“哪家私人酒館的精釀(1)吧,回頭我問問。”

令人驚喜的味道,寶綻咂了下嘴:“我再拿一罐哈。”

“拿吧,”文咎也沒當回事,也開了一罐,扔拉環的功夫反應過來,“不是吧你,你家匡總要什麽沒有,一罐破啤酒還往回帶……能不能有點兒出息哥們兒!”

“你少管,”寶綻讓他說得臉紅,但也沒把酒放回去,“就讓他嘗嘗。”

文咎也瞧著他那個靦腆樣,怎麽看也不像個搞同性戀的,吞吞吐吐地問:“不是我說,你那什麽,是不是讓匡正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