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〇回下 義成重賞功臣妻八女 信隆還任舊城免罪過(第3/5頁)

另外濱路在甲斐曾得到戍孝之助,同時也被道節搭救過。戍孝原來的未婚妻聽說名叫濱路,在守節中喪生,如今在此又有個濱路,不是她的再生而可以說是代替。刊歸了信道,也是有道理的。信道可理解為信步走路,為行路者引路的路標便是刊,無刊則會迷路。小波歸胤智,也是《論語》雲:智者動,智者樂水。水動時不會無波,波乃水之表皮,因此波字既從水又從皮。智如不動則無用,是以智者才樂水。弟歸悌順,悌乃侍兄之道。同時悌順雖是阿仁之舅父,卻反得了悌字之珠,如按八行,不得不為仁義之弟,故以弟公主為妻。

此皆名詮自性,實在是不可思議。”聽了義成的推衍闡釋,辰相和清澄十分信服地說:“經您抉發隱微之妙解,臣等才領悟了語義,足可知此乃天緣難移的自然妙契。”他們如此稱贊並表示祝賀。義成吩咐道:“姻緣既已確定,趕快舉行納彩之禮。然而犬士們尚未移住所轄之城池,辦此事有所不便。六郎和兵庫助要予以幫助,準備聘禮可從簡。”義成吩咐得很仔細,辰相和清澄領命立即退了下去。辰相和清澄於次日犬士們前來時,便將義成所解釋的名詮暗合之妙契和納彩之事詳細告知他們。大家都很受啟發,其中胤智說:“名詮暗合之事,臣等昨晚回至寓所,也忽然想到,但無國主想得這麽深入,實是國主之宏才,臣等萬分欽佩。”然後他解釋了其中之一二,戍孝也說:“已故的濱路只是個未婚妻,便因守節而喪生,為歹人左母二郎所殺,留下了烈女之名,所以我想不再娶其他女子,不料公主卻與她同名,又有在甲斐的奇事,終於與我婚配,這實是造化小兒的巧妙安排,真是一大奇事。”禮儀也說:“臣因為雛衣剖腹飛出寶珠擊倒了殺害父親的那個妖怪,念她之功便不想再娶。可是誠如國主之解釋,雛衣與鄙木的稱呼相似,所以斷弦重續。”大家都同意他們的說法,與辰相和清澄一起,去至主君義成身邊,叩謝許婚的恩遇。

義成笑著說:“你們的天緣成熟,我的女兒也都得到婚配,實乃無上欣慰。前次曾經說過真裏谷柳丸之姊葛羅小姐的婚姻之事,我想將她許給政木大全為妻,他們的才貌和門第都很合適。此事於明春由下野和長狹為媒,妥善辦理才是。”犬士們聽了高興地說:“孝嗣也新來不久,未立什麽功,便又得到這個恩命,他知道了一定歡喜感恩不叠。”辰相和清澄也一同表示祝賀。

稍過片刻道節奏道:“君恩浩蕩,四境已經平定,只有廳南的一條還沒有領到新的旨意,此事該如何是好?”義成聽了點頭道:“是啊!那件事六郎和兵庫最清楚,先從頭說說吧。”辰相和清澄應聲對忠與等說道:“如各位所知,降人武田左京亮信隆,於去年十二月初,派保質一條丹四郎信有前來請求,想帶領水軍倒戈反擊,以贖舊罪。國主允其所請,給了他一份照會說,如你當日有功,可如你之所請,將廳南之城地交還給你。此事是由犬阪和犬山辦理的,不說也一定知道,開頭就是這樣。然而信隆於十二月初八之戰中,雖跟著定正進軍,但沒去洲崎,他直接橫著去了上總海濱,悄悄去到廳南城,告訴守城頭領江田九一郎宗盈說:‘我與裏見將軍有約,故欺騙敵軍脫身回到這裏。此城是我的舊城,裏見將軍已歸還給我,還不趕快開城。’宗盈不聽,說:‘你即使有國主的照會,但我沒接到旨意,不能將城交給你。如有此事,可暫且退去聽候旨意。’信隆哪裏肯聽,他說:‘已有照會的公文在此,還等待什麽?你如有懷疑,就趕快派人去稻村詢問。今如不速交還此城,我就進駐外城。’他說著便不分三七二十一地命令三百四五十名士兵進了外城,將在那裏把守的老兵都轟出來,緊閉城門不與之合作。江田宗盈大怒,想立即下令士兵進攻。但是守城的二頭領畑夏作急忙勸阻道:‘信隆雖然旁若無人很傲慢,但他有國主的照會做證據,此事如不稟奏國主,便自相交手,將會後悔。請你三思才是。’宗盈聽了無法爭辯,便忙派使者,向國主稟奏了信隆的無禮無法,請求旨意。國主不慌不忙地對那個使者說:‘武田信隆雖然似乎頗有智謀,但其性奸詐,有想獨立之意,所以不來此城謝恩,卻直接去其舊城想取代宗盈。他雖然不講理,但如立即攻擊,似乎是效仿他人之不仁。他即使待在廳南舊城的外城內,僅有三四百士兵,何足為慮。廳南之民不感其舊恩,反願做我義成之民,信隆總有一天難以置身,而前來謝罪的。待他自取失敗之前,且置之不理。’給宗盈等下了這個旨意,讓使者回去了。自此以後信隆任意動用存放在外城的軍糧,江田宗盈非常憤怒,屢次派人來請求消滅信隆,而國主不許,只是下令且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