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薄言往愬,逢彼之怒(第2/6頁)

  陳靖仇嘆了口氣道:“沒事,現在躺下了。”他見拓跋玉兒不理自己,只好道:“玉兒姐姐,你也歇歇,消消氣,別怪我師父。他脾氣向來不好,又是剛醒來,還不清醒呢,以後我會跟他說的。”

  拓跋玉兒聽陳靖仇在賠小心,更是委屈,心道:“大笨蛋!你心裏就只知道師父。我……我……”若是以前,她受了委屈,想的就是告訴姐夫去,讓姐夫幫自己出氣。可若告訴姐夫,姐夫也未必肯幫自己揍陳靖仇一頓,再說真揍了,只怕自己會更傷心。她當真左右為難,又是傷心又是委屈,淚水不住地淌下。小雪見她淚水漣漣,從懷裏摸出一塊手絹遞過去。

  然翁見這兩人又鬧開了別扭,既有點想笑,也有點嘆息。他道:“陳公子。”

  陳靖仇正在尷尬,聽得然翁聲音,真如天上來的救星,忙過來道:“然翁,多謝您老人家相助。”

  “你方才說,宇文太師將崆峒印奪走了?”

  陳靖仇頓了頓,將氐人女王說的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然翁聽了大感詫異,道:“此人能破海而入,闖過九龍七海陣,還真是個了不得的家夥。想不到老朽久不履人世,世間竟也出了這等人物。”

  陳靖仇道:“然翁,請問還有什麽辦法能讓氐人一族永葆青春之力嗎?”

  然翁嘆了口氣道:“若無崆峒印,即使老朽亦是一籌莫展。只是,他要奪走崆峒印做什麽?難道也想長生不死嗎?”

  小雪在一邊忽道:“然翁爺爺,宇文太師一定是想當皇帝。”

  陳靖仇道:“是啊,他也在收集神器,定然是想布成九五之陣!”

  然翁怔道:“九五之陣?”

  陳靖仇道:“是啊。師父跟我說過,只要有了琴、鼎、印、鏡、石五件神器,就能布一個傳說之陣,永遠擁有天下。”

  然翁皺了皺眉頭道:“永遠擁有天下?哪有此事。天下無不滅之國,老朽見得多了,商周秦漢,代代更替,當初哪個不想萬世不易,可最終還是灰飛煙滅。”

  陳靖仇見然翁竟然不知“九五之陣”,怔道:“然翁,你當真不知道九五之陣?”

  “是啊。老朽也算活得久了,但從未聽說過。雖說神器布陣奧妙無窮,我也不能全懂,可琴鼎印鏡石這五件神器布出來的名謂‘失卻之陣’,陣勢一成,布陣之人最想記住的事就會忘個一幹二凈,故得此名,哪有什麽九五之陣。那宇文太師真要布陣,就讓他布好了,他布成陣後,皇帝準定當不上,為什麽布陣倒要忘個一幹二凈了。”

  陳靖仇沉吟道:“不管怎麽說,總不能任由他將五件神器得到手,那崆峒印總要拿回來。只是……”一想到宇文拓如此本領,現在自己三人,就算加上師父,也準不是他的對手,何況宇文拓還有幫手。若是找到他,崆峒印奪不回,自己已得到的鼎、鏡兩件神器反要被他奪走。他正在猶豫不決,一邊一直不說話的拓跋玉兒忽道:“然翁,我倒有個主意。”

  陳靖仇聽拓跋玉兒有主意,喜道:“玉兒姐姐,你有什麽好辦法?”

  拓跋玉兒哼了一聲,理都不理他,只是向然翁道:“然翁,那宇文太師陰魂不散,無時無刻不在找我們的麻煩,我想,是不是將幾件神器先寄放在您這兒,任他本領再強,也不敢來這兒惹事。”

  陳靖仇心想這倒也是個辦法,神器放在然翁這兒,倒可以放心。他道:“玉兒姐姐說得正是。然翁,那請您……”

  他正從懷裏掏出九黎壺來要將神農鼎和昆侖鏡取出,身後突然響起了陳輔的聲音:“不準!”

  一聽到師父的聲音,陳靖仇頭一縮,真跟耗子見貓一般。他回頭看去,只見陳輔已站在門口,手扶門框。陳輔先前氣火攻心,一時昏厥,躺了一陣就回轉過來了。一醒來,便聽得拓跋玉兒在說什麽要將神器寄放在然翁處,陳靖仇這不成器的徒弟居然還滿口稱是,無明火不禁又冒了上來。

  陳靖仇趕緊走過去道:“師父,您好了?”

  陳輔鼻子裏哼了一聲道:“沒讓你氣死!把那煉妖壺給我!”

  陳靖仇不敢有違,將九黎壺遞過去。陳輔接到手中,突然想起師兄來。這煉妖壺是陳國之寶,當初他為撫養陳靖仇,自己也在修煉,因此讓本領更高的師兄暫時保管,說好將來等陳靖仇功力足夠高了再傳給他。見陳靖仇已拿到了煉妖壺,他想起前事,語氣不禁放緩了,道:“是公山師伯給你的?”

  陳靖仇將先前的事說了,他要扭轉師父對拓跋玉兒的看法,對拓跋玉兒大大吹噓了一番,將自己取九黎壺時所遇之險足尺加碼,說得兇險萬分,簡直若是拓跋玉兒不救自己,自己準要沒命。拓跋玉兒在一邊都聽得出神了,心道:“阿仇說的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