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消失詩人的追慕曲 六(第3/11頁)

“失敗?”

“那傢夥隻是個誘餌。那些人用瞭調虎離山之計,利用他把我們引開。”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現在我大概瞭解瞭。”

宓點點頭之後,看著她的溫柴用下巴指瞭指船艙,說:

“我們現在沒辦法馬上出發前往托比就是這個原因。我們隻要能知道那些傢夥確切的位置,就已經很滿足瞭。如果他們計劃著什麼樣的活動,那我會很衷心地希望他們在活動中發生意外。現在我們最大的願望,就是侯爵歇斯底裡發作,嚴重到心臟病發而死。”

對方開玩笑的時候,自己應該微笑一下。原本想要發出笑聲來的宓,看到溫柴冷酷的表情,隻好尷尬地停止笑容,在內心中嘀咕。回答宓的問題同時,內心一直在盤算要問些什麼的溫柴,此刻對著宓直視,說:

“現在該我問瞭。你說你要去北海,為什麼呢?”

宓一時之間用慌張的表情看著溫柴。跟溫柴不一樣,她根本沒有想好該怎麼回答。

“嗯。要編個謊言當理由實在很難。如果要說真話,我又不想講。”

溫柴瞠目結舌地看著宓。至少按照他的個性是不會說出:‘我們剛才不足說好瞭?’這類的話去逼對方,但他也絕對不是那種凡事沒關系的好好先生。所以溫柴低聲道:

“就算是謊言,也請你編一個。至少編到不要讓我感覺被騙的程度。”

宓雖然用懼怕的眼神望向溫柴,但是溫柴露出一副平靜的臉孔,臉上寫著他隻是在等待枯燥下午的最後一個趣談。所以宓就安心瞭。

“宓是為瞭尋找食材才會前往北海的。”

溫柴瞄瞭宓的臉一眼,然後深深點瞭幾下頭。

“好的,我絕對不會泄露出去,你別擔心。”

“謝謝瞭。”

溫柴輕輕地起身。他將煙鬥拿到河水裡漂瞭漂,讓灰隨水流而去,同時有些困難地說出:

“太陽下山瞭。我們下去看看柯雷幫我們準備瞭什麼晚飯吧。”

“喂,喂,安靜點,白足。”

葩與白足前方的德雷爾山腳下,戈斯比的形影漸漸在眼前展開。白足雖然想著睡覺與好吃的草而噗嚕叫著,但是葩摸著它的鬃毛給予安撫,同時環顧瞭一下四周。

就像賽德蘭近處大部分的都市一樣,這座都市四周並沒有圍起柵欄,沒有巡夜人,也看不到警備隊員。那些東西是在不怎麼神秘的地方才看得到的,然而戈斯比正是處在神秘之地的邊緣。所以即使白足在亂叫亂鬧,也感覺不到有任何視線在看著他們。葩在這麼晚的時間才到達,就如她所料,大部分的人都早巳回傢睡覺瞭。

葩慢慢地走進戈斯比城內。

啪嚏的馬蹄聲雖然響徹在道路上,但也無法吵醒熟睡中的人們。然而對戈斯比城內地形瞭若指掌的葩,其實根本不需要問路。葩穿越瞭自己熟知的巷道與廣場。

隨即葩與白足停下來的地方,是一個與之前經過之處沒什麼大差異的地方。因為是晚上,所以不太明顯,但這是個普通骯臟的地方,有著發出普通氣味的平凡建築物,以平凡的姿態羅列在街道的兩旁。葩走向其中一棟平凡的建築物。把韁繩綁到門口旁邊一根平凡的馬柱上之後,她對著建築物平凡的門,不平凡地敲瞭幾下。

“暗號?”

“煩死瞭,史泰德。我一定得做這種事才行嗎?”

門打瞭開來,突然射來的光線讓葩整張臉皺瞭起來。有人拿著盞油燈在確認葩的容貌。一陣子之後,油燈被放低,黑暗中一個年輕人感到有趣的聲音傳來。

“至少我們在名義上,還是傢地下賭場。”

“竟然還說什麼秘密。世界上還有誰不知道這個暗號的?就連賣衣服的諾拉大媽,都知道這個愚蠢的暗號。”

“呵。可是固執的是我們老板,你跟可憐的看門人抱怨這些是沒用的。可是呢,你怎麼會突然跑到這兒來?因為太想念我瞭嗎?還是想來賭一把?”

“這兩件事我都沒興趣。帕塔露酒館的那個蠢蛋,又把自己關在裡面瞭吧?”

“戴夫?當然嘍。青蛙怎麼會離開池塘……啊,不,等一下!難道連戴夫也成瞭我的情敵瞭嗎?”

“你晚餐到底吃瞭些什麼東西?為什麼一直在那邊說些無聊透頂的話?”

“咦,葩?”

史泰德聽瞭似乎非常焦急。這隻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不是嗎?對於在這麼漫長的無聊夜晚中都得蹲坐在賭場門口問愚蠢暗號的守門人而言,看到意料之外的美女突然出現,理所當然會開開這樣的玩笑。但是葩隻是投出瞭對這種玩笑相當不欣賞的眼神,史泰德隻好決定低聲下氣哄哄她。